&&&&嬴昊为储君,但是心中一直都把嬴昊当做继承人对待的。而今,嬴昊亲自从辖地偷溜出来找到了韩非,也是拉拢之意。
“对了,”墨伊似乎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又问道:“韩非公子可说了为什么从卫江城跑回来了?”
嬴昊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回答道:“他说,游历完了自然是要回来的。”
“就这样?”墨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思考了片刻,才说道:“这理由,未免太过任性了,七王爷这么简单就放人走了?”
嬴昊看着他一副深思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记得我对政儿的评价吗?”
墨伊眼睛一转,努力回忆当时的对话,“你说,七王爷一向爱才,极擅兵事,谦逊有礼,进退得度,不争不抢。”
嬴昊点点头,“不错,这确实是实话。”目光幽幽飘向了远方,又接着说道:“可是,这些是表面现象。”
“表面现象?”
“我们兄弟之中,政儿可谓是最难捉摸的了,不卑不亢的谦谦君子?”嬴昊放下窗帘,以手扶额,“他有朋友、有亲人、有下属,他就像是一个站在最高点的人,俯瞰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却从来没人真正靠近过他,或者说,他也从来不让人靠近他。”
“所以,真正的七王爷是什么样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从来没人知道。”墨伊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嬴昊颇为赞同,幽幽说道:“所以父皇才会一直防着他。看不透的人,太危险。就像义宣城的那个凶手,绝美的伪姿下,隐藏的是野兽的獠牙。”
“因此韩非选择离开他,我并不觉得奇怪。”说罢,悄悄把手伸入袖中,把玩着昨夜从韩非发上取下的发带。
墨伊笑了笑,道:“韩非公子既能探查奇案为死者沉冤,又能立书著作指点江山,王爷若能得他相助,确实是一大幸事!”
韩非向嬴昊道别后,便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傍晚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湖心小筑。皇帝早在前一日就得到了韩非已经侦破了义宣城凶杀案的消息了,顿时龙心大悦,立马下诏,让韩非回京后前去皇宫觐见。
翌日清晨,天边刚亮起一丝微光,韩非就已经坐在镜前,将一头青丝悉数挽起,今日要去见皇帝,断不能像平日一般懒懒散散了。
谭鲁走了过来,在他身后恭敬说道:“公子,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韩非掀掀眼皮,表示自己听到了,又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
谭鲁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宽慰道:“知道公子困,回来再好好补一觉吧。”
一个时辰之后,韩非跟着皇帝的贴身太监李忠贤,一起走进了皇帝处理政务的御书房。
“公子请稍后。”李忠贤对韩非轻声说道后,便退出了御书房,只留下韩非一人在书房中等待。
皇帝此刻并不在房内,韩非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处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不敢随意乱碰,在心中轻轻一叹,真是麻烦!
“你就是韩非?”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厚厚的帷帘后传来。
韩非当然明白了,这只可能是皇帝的声音,立即跪下了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磕了一个响头,毕恭毕敬道:“韩非拜见陛下。”
嬴博从帷帘后走出,阔步走向韩非,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浑厚的声音似是夹着些许笑意,道:“不必多礼,如今你可是大功臣了。”
韩非谦虚一笑,道:“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何谈大功。”
“哈哈哈哈哈,想你韩非名满天下,竟如此谦虚,倒也是难得。”嬴博毫不避讳的夸赞他,“想不到,韩汶爱卿的小儿子竟就是韩非子,这倒是令朕大吃一惊。”
“韩非自小顽劣,从下便拜入老师门下,京中知韩非者甚少。”
嬴博重新坐回案后的金丝楠木椅中,抿了一口茶,“朕会兑现诺言的,赏千金,封你为侯。”
韩非闻言,又跪到了地上,朗声道:“韩非不要千金,也不要爵位。”
“哦?”嬴博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问道:“那你想要何种封赏?”
韩非浅浅一笑,答道:“韩非想要司寇一职,陛下可能成全?”
嬴博目光灼灼地看向韩非,心里暗道:不愧是昊儿看重的人,果然有远见!
“既如此,朕便成全你,三日后,你便走马上任。”嬴博果断答应他。
韩非心中微微一怔,想不到皇帝问都不问就答应他了,难道会是由于嬴昊的缘故吗?他果然暗中在给嬴昊修桥搭路了吗?
几日后,嬴政立于书案后,面前摆着一本经文,正在专心誊抄每一字、每一句。自从得知真相后,他一有空闲便会来书房誊抄经文。这些沉静似海的梵音似乎能让他平静下来,佛家讲究“众生平等”、“弃杀念,存仁心”,嬴政并不想去理会其中深意,仅仅把这当做是一种磨砺。
纯洁的宣纸,仁慈的经文,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