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笑笑,“反正父皇也从不在意我。”
丽妃闻言,连忙环顾四周,看到四下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呵斥道:“你父皇那么疼你!你怎可说这种话?你是知道的,若不是他袒护着你,我们母子早就……”
“袒护?”嬴灵反问道。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轻轻笑了几声,“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一直都明白,他袒护的从来不是我,我还是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的。”嬴灵自小敏锐异常,怎会分不清父亲对自己是真的喜爱,还是另有打算呢?
丽妃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还是开口说道:“不管如何,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此话万万不可再讲。”
丽妃目光又飘向了窗外,忧思难解,雨声依旧淅沥,喃喃道:“不知这场倾盆大雨之后,可会看见彩虹?”
“会的!”嬴灵肯定说道,目光诚恳而坚定,“母亲,您相信孩儿,一定会看见的!”
丽妃含笑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散发着母性的温暖,柔声说道:“母亲当然信你,所以不管你如何抉择,母亲都会支持你的。”
太后的葬礼终是在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结束了,嬴政身着玄色朝衣,撑开紫竹伞,行于雨中,方才嬴博派鹿恪来传话,让嬴政立刻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至于是什么样的要事,嬴政并不感兴趣。
不过,让他更好奇的是,太后整个葬礼期间,韩非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太后仙逝,天下缟素,举国哀悼,身为臣子,居然敢在家里闭门不出!
皇帝竟真的纵容你至如此地步?嬴政微微眯着眼,遮住了眼底的战意,嘴角却暗暗勾起一丝弧度。还是说……你是在躲我?就这么不想面对我吗?我的好先生!
转眼间,嬴政便已行至紫宸宫了。将手中的紫竹伞交给宫女,听到嬴博的传召后,嬴政径直走进了书房。
嬴政一点点地走近,隔着纱幔,一抹紫色似是突如其来般,闯入了他的视线。瞳孔猛地一缩,心跳不可抑制地骤然加快,几乎冲撞着他整个胸腔,咚咚作响。
不受控制般的,嬴政突然停下了脚步,掩在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指尖用力到发白,目光却愈发犀利的看向那抹紫色。
他幻想过无数次相见的场面,可万万没想到,这一相见,却是在嬴博的书房,他的父皇面前!司寇大人,果然好手段!怪不得短短时间内,就能得到嬴博的信任!
嬴博目带不解地看着停在了轻纱幔后的嬴政,问道:“政儿怎么了?快进来!”
君主的呼唤,让嬴政立刻回过神来,掩去了自己方才的失态,换上了平日不骄不躁的模样,步伐从容,“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吧。”
等到嬴政站起来,韩非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嬴政也适时望了他一眼,紫衣佳公子风华依旧,当日的容颜,犹是惊鸿照影来。
只一眼,善于隐藏心性的两人都选择不再看对方。
嬴政收回目光,刹那间,爱、恨、怨、恼……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齐涌上了心头,百感交集。再次相见之前,嬴政原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恨了。但这时,嬴政才明白,韩非之于他,从来不是可以靠爱或恨来区分的对象。
韩非不动声色地微微垂下了眼眸,思绪不受控制般的游离,刚才那一瞬,自己仿佛忘了呼吸一般,为什么他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可那眼神,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从前只是听说过七王爷,从未真正见过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危险的感觉。
心尖仿佛被蛰了一口,微微有些痛,可为什么自己又会痛呢?
向来沉静的心,不由多了一丝慌乱,纤细的指尖用力拽紧垂下的衣袖,微颤。
逃!
韩非心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个念头!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震惊了!为什么又会有这种念头?
霎时间,无数的疑问铺天盖地而来。
嬴博端坐于案后,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他并未注意到面前两人心头的风起云涌。犹自开口说道:“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一件大事。”
嬴政有些疑惑,恭敬地问道:“敢问父皇,是为何事?”
嬴博朗声一笑,道:“北鹘公主现已抵京,朕打算将她许配给你。”
什么?!韩非不由一愣,北鹘公主不是要许给悦儿吗?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嬴政闻言,心中也吃了一惊,自己的父皇可真是够直白!随即微微一笑,虽然笑着,向来富有磁性的声音却带着压抑的深沉,“既已痛失爱妻,儿臣不想另娶他人。”似是不经意一般,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韩非。嬴政面上不露半分颜色,心中却又燃起怒火了。毫无反应!他竟毫无反应!何其冷情!
嬴博凝视着嬴政,垂下眼眸,遮住了有几分悲戚的眼,咀嚼着他刚刚的话,痛失爱妻!这种痛,自己也懂。那个给自己做莲花酥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自她去后,后位一直空悬,可除却她,除却自己唯一的妻,还有谁能坐得呢?
嬴博在心中一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