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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与田伯光二人谈笑甚欢,相见恨晚,结拜为兄弟,二人相伴,死得却也不寂寞。
忽闻身后一声冷笑:“华山派气宗首徒,竟堕落成这步田地,居然去和江湖下三滥的yIn贼结交。”
田伯光喝问:“是谁?”令狐冲心中暗暗叫苦:“我伤重难治,死了也不打紧,却连累师父的清誉,当真糟糕之极了。”
黑暗之中,只见膝膝胧胧的一个人影,站在身前,那人手执长剑,光芒微闪,只听他冷笑道:“令狐冲,你此刻尚可反悔,拿这把剑去,将这姓田的yIn贼杀了,便无人能责你和他结交。”噗的一声,将长剑插入地下。
令狐冲见这剑剑身阔大,是嵩山派的用剑,问道:“尊驾是嵩山派的哪一位?”那人说:“你眼力倒好,我是嵩山派狄修。”令狐冲呵呵一笑:“原来是狄师兄,一向少会。不知尊驾来到敝山,有何贵干?”狄修道:“掌门师伯命我到华山巡查,要看华山派的弟子们,是否果如外间传言这般不堪,嘿嘿,想不到一上华山,便听到你和这yIn贼相交的肺腑之言。”
田伯光大骂:“狗贼,你嵩山派有什么好东西了?自己不加检点,却来多管闲事。”狄修提起脚,砰的一声,在田伯光头上重重踢了一脚,喝道:“你死到临头,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田伯光却兀自“狗贼、臭贼、直娘贼”的骂个不休。
狄修笑得Yin险至极:“你想激怒了我,让我一剑把你二人杀了,天下可没这般便宜事。我要将你二人剥得赤赤条条地绑在一起,然后点了你二人哑xue,拿到江湖上示众,说道一个大胡子,一个小白脸,正在行那苟且之事,被我手到擒来。哈哈,你华山派岳不群假仁假义,装出一副道学先生的模样来唬人,从今而后,他还敢自称‘君子剑’么?”
令狐冲一听,登时气得晕了过去。田伯光骂道:“直娘贼……”狄修一脚踢中他腰间xue道。狄修嘿嘿一笑,伸手便去解令狐冲的衣衫。
忽然身后一个娇嫩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喂,这位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狄修一惊,回过头来,微光朦胧中只见一个女子身影,便道:“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田伯光听到那女子声音正是仪琳,大喜叫道:“小……小师父,你来了,这可好啦。这直娘贼要……要害你的令狐大哥。”他本来想说:“直娘贼要害我”,但随即转念,这一个“我”,在仪琳心中毫无份量,当即改成了“你的令狐大哥”。
仪琳听得地上的人正是曾在回雁楼中救过自己的令狐大哥,忙纵身上前,叫道:“令狐大哥,是你吗?”
狄修见她全神贯注,对自己半点也不防备,左臂一屈,食指便往她腋下点去。手指正要碰到她衣衫,突然间后领一紧,身子已被人提起,离地数尺,狄修大骇,右肘向后撞去,却撞了个空,跟着左脚后踢,又踢了个空。他更是惊骇,双手反过去擒拿,便在此时,咽喉中已被一只大手扼住,登时呼吸为艰,全身再没半点力气。
“爹,令狐大哥快不行了,快来救救他。”
不戒和尚听得仪琳呼唤,随手将手里的人一丢,那人瘫在地上,半死不活。
只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琳儿,这病鬼便是令狐冲么?幸好不是让这个病夫娶你,琳儿,你来娶他,爹就不管了。”
仪琳急急回道:“爹,他……他是令狐大哥,可不是病夫。什么叫我要‘娶他’,爹,你带我出来散心竟然……”小尼姑被大和尚提溜着出去换换心情,哪里知道大和尚是为让女儿娶了令狐冲来“换心情”。
令狐冲大奇,心道:“你是个小尼姑,怎地叫这大和尚做爹?和尚有女儿,已是骇人听闻,女儿是个小尼姑,更是奇上加奇。”
那胖大和尚呵呵笑道:“这个令狐冲,我只道是个怎生高大了得的英雄好汉,却原来是躺在地下装死、受人欺侮不能还手的小脓包。这病夫做我的上门女婿,我也就勉勉强强答应了。”大和尚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当日想着那白小子病怏怏的,哪里知道竟然是个狠角色。
令狐冲听他既骂自己是“病夫”,又骂“脓包”,大是恼怒,说道:“你走就走,谁要你理了?”田伯光急叫:“走不得,走不得!”令狐冲道:“为甚么走不得!”田伯光道:“我的死xue他会解,他如一走,我岂不呜呼哀哉?”令狐冲道:“怕什么?我说过陪你一起死,你毒发身亡,我立即自刎便是。”
却听得大和尚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有骨气的人,你与这田伯光感情还真好。”
令狐冲闻言很是尴尬,刚才那狄修还污蔑自己与田兄行苟且之事,如今这大和尚又如此说……
“爹,你不要再胡说,快救救令狐大哥。”
大和尚哼哼两声,竟将令狐冲提溜起来扛在肩上。问道:“你受了什么伤?”
令狐冲回答:“我给人胸口打了一掌,那倒不要紧……”不戒想了想,说道:“胸口中掌,定是震伤了任脉……”令狐冲继续说:“我给桃谷……”不戒插嘴:“任脉之中,并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