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皇上眉梢一紧,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十分不耐,他厉声吩咐,“来人,研墨。”
柴未樊将篮子放在旁边,摆摆手,让小太监下去,自己走上前,倒上水,轻轻研墨。
不知过了多久,柴未樊感觉自己的手酸痛难耐时,皇上总算呼口气,一把扔下了毫笔,他双臂撑桌,闭上眼,双手按摩两侧的太阳xue,脸上疲惫尽现。
柴未樊有些心疼,悠悠叹了口气。
皇上瞬间睁开眼,浓眉倒竖,利眼锋露,扫视过来,看见她,那抹锋芒立即化为柔软的絮毛,连带着眉毛也缓缓归为平滑,他温和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眼角扫到旁边的墨台,他眉梢皱起,下意识拉过她的手,轻揉皓腕,念叨,“这等粗活让下人来就是,没的累坏了自己。”
柴未樊有种奇异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立刻便被皇上的念叨给引开了,她挣脱开双手,自己给自己揉搓。
“这不是见表哥你政务繁忙,不忍心打扰你。”
“你过来,怎么会是打扰,我高兴还来不及。”
柴未樊被他说的莫名脸庞一热,转身,将篮子拿过来,说:“这是姑母吩咐董嬷嬷给你煲的粥,滋润补神,清嗓利身,你趁热喝了吧。”
没料,皇上见到这粥,却立即皱眉挪开了身子。
“等等再喝。”
“怎么能等会再喝,刚刚等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喝正好,再待会粥就凉了。”柴未樊耐心劝解,皇上仍不肯喝,而且一看粥眉就皱得更紧一分,好似,这份粥是苦口的药似的。
柴未樊眨眨眼,恍然,“表哥,你别是不敢喝这份粥吧?”
皇上立即斥道:“胡说!朕只是,只是,”他叹了口气,说,“你也在娘娘身边待了几年,应当经受过董嬷嬷粥的折磨,这粥是对身子好,可也不能年复一日地喝,自朕离宫前,每个月娘娘都要派人送来一盅,朕腻得不能再腻了。”
柴未樊看着粥,迟疑,“还好吧,我觉得还好,味道也挺好的。”
皇上别开脸,“总之,你回去提朕谢谢娘娘,但朕真不想喝。”
柴未樊无奈叹息,“表哥,这粥是姑母和董嬷嬷的一片心意,况且姑母命我送来,就有监督你喝下药的旨意在里面,就看在樊儿的面子上,喝了好吗?”
皇上看她,半晌,肩膀微颓,“你就吃定我舍不得驳你的面子。”
柴未樊眉眼弯弯。
想到殿外的事情,她迟疑着要不要告诉表哥,抬起眼刚准备开口,猛然看到表哥不掩疲惫的神色,她张张嘴,末了,还是闭上了嘴。
算了,表哥本就很累了,还是不要让人打扰他了。
从紫宸殿出来,柴未樊第一时间扫视外面,幸好,那位洹河公主已经回去了。
她带着听晴和听芙朝永和宫走去,一个转弯,冷不丁看到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脯,疑惑地望着洹河公主和她的丫头。
洹河公主绽放一个阳光的笑容,“表妹好。”
额……柴未樊点头,“公主。”
“我叫塔索福朵,‘美丽’的意思,在这里被人称为洹河公主,你可以叫我福朵。”
柴未樊愣愣地介绍自己,“我名柴未樊,你可以叫我未樊。”
“什么意思?”洹河公主好奇问道。
柴未樊卡住,“我也不知道……这是父亲为我取的,只是家父已经不在人世许久。”
她凝神想了想,记忆里好似有人解释过她名字的意思,只是那时候她太小,那段记忆早已模糊,后面也没有能解释她名字意思的人了。
洹河公主立即露出抱歉的神色,“对不住,没想到……”
柴未樊微微一笑,摇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姑母对我也很好。”
“还有你们王朝的皇上。”
“什么?”
“他也对你很好。”
柴未樊愣了下,随即垂首,嘴角缓缓绽放个笑容,点头,“嗯,表哥对我也很好。”
洹河公主咧嘴笑,“咱们很有缘分,我出生后不久我母妃便走了,我的大王兄对我也很好。”
柴未樊不禁被她这份纯粹的喜悦传染,虽然她不止父亲,母亲也走了,而这位洹河公主的父王明显还在世,不过这点小事便不用提了。
洹河公主偏头看她,“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柴未樊顿了下,点头,微笑,“你们远道而来,自然是我们大郦朝国民的朋友。”
她不敢贸然应下,毕竟事关两个国家,她怕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两个国家的利益纠结,但明显洹河公主没听明白她潜藏的意思,径直开心地拍手,“太好了,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柴未樊愣了下,勉强笑笑,她总不能辩解说她们还不算朋友吧。
那边,洹河公主还在絮叨,“这样等我大王兄走了,我在这里就不孤单了,你是地道的大郦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