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卿对锦云一见如故,与他十分亲近,常常到他那里去玩儿。
这天洛瑶卿正往后面走,远远的便看到十几个拿着刀枪的巡山妖兵,押着五个身着青色劲装、被粗绳索牢牢捆绑的大汉走了过来。
洛瑶卿心中一惊,莫非是这些小妖贪图口腹之欲,在山下绑了无辜路人来加害?
洛瑶卿连忙走上去叫住了他们,问:“你们为什么抓他们?胡灵说过不得随意伤人的!”
众妖兵都知道他是胡灵极为宠爱之人,全都笑嘻嘻地十分客气。
一个健将头目过来解释道:“公子可冤枉我们了!大王法度谨严,我们哪敢私自拿人?这几个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入后山圣地,盗采九叶雾瑶丹,犯了我们的山规。此乃重罪,是以我们才擒住他们,正要往前面交给大王发落,还请公子不要阻拦。”
洛瑶卿听说那几个人是犯了偷盗之罪,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眼看着他们被押走。
洛瑶卿慢慢往木仙庵走着,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小舟,道:“那几个人究竟会怎么样?”
小舟撇了撇嘴,道:“那要看主人心情如何了,如果主人心情好,就只打一顿便放了。”
洛瑶卿忙问:“若是他心情不好呢?”
“那可就说不定了。公子不必可怜他们,那些人贪婪成性,看到好东西就想据为己有,可是我们主人厉害,他们就只敢来偷,若是我们软弱可欺,他们就要明火执仗上来抢了,又有什么好同情的?”
洛瑶卿听了半晌没言语,只默默往前走路,但心中终究放不下,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子道:“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小舟见他急急往回走,忙拉住他,道:“公子,这可使不得,主人在前边断事,一向不许内宅之人插口的,如果公子去管这事,只怕会惹主人不高兴!”
洛瑶卿道:“我与他们都是凡人,怎么能见死不救?你不要拦我,如果胡灵生气,就让他罚我好了!”
小舟见他脸色发白,眼角却泛红,当真惹发了脾气,便不敢十分拦阻,只得跟着他往前边肃山堂去了。
洛瑶卿的活动范围一向只在内宅,从没到过山中议事的地方,自然不认得路。小舟虽认路,但怎肯告诉他,只管嘟着嘴在后面跟着他乱走,巴不得他永远找不到地方才好。
洛瑶卿只得向路上巡哨值岗的小妖问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肃山堂,见这里与堂皇富丽的内宅截然不同,青黑的石壁上全无绣花幔帐遮蔽,石龛中燃着粗大的火把,众妖兵拿刀持剑横眉立目,一片肃杀之气。胡灵端坐在上面的虎皮椅上,面如寒霜,凤目斜挑,双睛中隐隐泛着紫气,分外妖异慑人。
那几个大汉被按着跪在地上,虽然知道胡灵极为可怕,却仍不由得为他的美、艳所迷,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两个定力差的还忍不住咽着口水。
胡灵在上面看得清楚,微微一哂,这些色、胆包天的东西,这个时候也不忘贪图美、色,看来把他们留下来是个好主意。
胡灵懒洋洋地说:“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入我山中盗取灵药,你等可知罪?”
那几个人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上面的这人乃是吃人的妖怪,不由得都低下头微微发抖。
其中一个人是个有主见的,强自镇定了一下,求道:“我们冒犯了大王,自知难逃责罚,但求大王看在我们只是听令而行,从轻发落。”
胡灵咯咯一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们不是主谋,我也不想取你们性命。你们本是为了灵药而来,便罚你们在我洞中作三年的药材。”
下面群妖听了这话都立刻兴奋地呼叫起来,个个紧盯着那几个囚犯,锥子般的眼神仿佛能在他们身上钉几个洞。
洛瑶卿在角落里听得真真切切,他再也忍耐不住,快步来到胡灵面前,含怒质问道:“他们不过是想偷一些东西,况且又没有真的盗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要伤他们?”
胡灵一看是他,立刻便换上一副笑脸,温存地说:“瑶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儿一点也不好玩儿,你还是回内宅去吧,我料理了这事便回去陪你。”
洛瑶卿倔强地说:“不,我定要问这件事!你为什么要害人?”
胡灵笑道:“我只是让他们做些苦力而已,何曾要害他们?”
洛瑶卿见他抵赖,更加恼怒,道:“你刚才明明说要用他们作药材,这不是要吃他们吗?”
胡灵笑得分外妖、魅:“傻孩子,你想到哪儿去了?他们是活的药材,若是死了,可就全无用处了,所以万万不会让他们死的。”
洛瑶卿听得一头雾水,迷惑地问:“活人要如何作药材?”
胡灵字斟句酌地说:“人的Jing、气是一样最好的药材,孩儿们只是采集他们的Jing、气罢了,为了Jing、气充沛,还会大鱼大rou把他们尽量养得肥壮,就像给骡马催膘一样,三年后就会放他们下山,所以不要担心。”
洛瑶卿似懂非懂,觉得似乎真的不会危害到他们的性命,便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