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尧半月没有踏足薛清宁的院子,薛云泽除了每日给长姐晨昏定省外,便多是呆在厢房里看看书。
这一日清晨,刚去给薛清宁请安,却发现柳姨娘也在,还带了一双儿女。五岁的长子冯一鸣和两岁的女儿冯玥莹。
“阿泽还没见过柳姨娘呢!”薛清宁笑着说道。
薛云泽给柳姨娘见礼,“于府中做客多日,倒是还不曾拜访柳姨娘。”
“小公子客气了,还是夫人好福气,有这等好相貌的弟弟。”柳姨娘笑了笑。
互相见了礼,薛云泽这才坐下来,两个孩子都好奇的打量着他。
柳姨娘今日过来是同薛清宁商议冯一鸣入学一事,他插不上话,便安静的喝着茶。
冯尧安排了冯一鸣给皇长子做伴读,商议的无非是何时送入宫,何时接回,由哪些人接送,近日又如何教导规矩之类的琐事。
柳姨娘带着两个孩子一走,薛清宁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狠狠摔了手边的茶杯。
茶杯霎时四分五裂,水花乱溅,“给皇长子做伴读,他一个庶子也配……”犹不解气,手用力的往桌上一拍。
杜嬷嬷忙拉了她的手查看,“夫人何必置气,一个庶子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侯爷这分明是要抬举他们母子,打我的脸。”薛清宁咬牙切齿。
皇长子都十二岁了,就是要选伴读,那也该是年岁相仿的,要一个五岁的孩子去有何用。
明摆着是冯尧要抬高柳氏和那个庶子的身份。
皇长子乃皇后嫡出,虽还未立为太子,可嫡长子的身份摆在那里,立储不过早晚。
历来帝王伴读,只要别太不成器,都能得到重用。
“柳氏到底是皇后娘娘和侯爷的表妹,娘娘或许只是看在这层关系上。”
“既是进门做了妾,还算哪门子的表妹。”薛清宁更是气不顺。
若是寻常妾室也就罢了,偏生有那么一层关系,老夫人和侯爷都对柳氏偏爱有加。
就连宫中皇后的赏赐,有她一份,也少不了柳氏一份。
随着冯一鸣渐渐长大,她若再无子傍身,柳氏岂非要彻底爬到她头上去了。
她忽的看向了薛云泽,招招手让薛云泽到她跟前去。
手被长姐拉住,薛云泽对这样忽如其来的亲昵不大自在,“长姐……”
“阿泽,你可要为长姐争口气,早日给侯爷生个孩子。”
薛云泽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回话。孩子不是他想就能来的,那一夜后,侯爷再没来过,他也十分心慌。
既怕伺候侯爷,也很怕侯爷再也不来。
若是迟迟无宠,他就没有继续呆在侯府的必要。一旦被送回薛家,一个无用之人,他的处境只怕比先前更不如,还要连累娘和弟弟。
“阿泽,你实话和长姐说,那一夜你伺候侯爷,侯爷可有不满?”薛清宁认真的看着薛云泽。
薛云泽霎时白了脸,“我……我……”
“你别怕,你初承欢,有不妥之处也不打紧。阿姐并非要责备你,只是想知晓侯爷如何看你。侯爷可说了什么?”
见薛云泽满脸犹豫,薛清宁摆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这里就咱们姐弟二人,不管什么话,你都可以说。”
“侯爷……侯爷说我和姐姐……一样无趣……”
薛清宁脸色煞白,一双手紧握成拳,几乎要压制不住怒气。
夫妻多年,她竟只得了“无趣”二字?
在他眼里,也就柳氏那个狐媚子最会伺候。
这对她,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这不怪你,咱们这更经人家出来的孩子,哪里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功夫。我会想法子让你再伺候侯爷,每日给你调养身子的药都要喝着,养好了身子才能早日有孕。”
“好。”
“你回屋歇息着去吧!”
“我……我有个事想求长姐。离家多日,我想回去看看……”多日没有他的消息,只怕娘和弟弟一直悬着心。
“罢了,你也闲着无事,便回去一趟吧!”薛清宁说着便喊了杜嬷嬷进来,“阿泽想回薛府一趟,嬷嬷让人给他备车吧!再备些礼,算我对严姨娘和五弟的一点心意。”
杜嬷嬷自去准备,薛清宁便让薛云泽回屋收拾一番。
杜嬷嬷很快安排好了马车和护卫,还准备了不少礼物。
薛云泽自己则带了先前薛清宁送的一千两银子,在珠儿和碧桃的陪同下离开了安阳侯府。
回了薛府,薛云泽让珠儿和碧桃先带着东西去了娘和弟弟住的西芷苑,他自己则先见薛夫人李氏。
李氏为人严厉,历来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模样。不过倒也不会随意找茬惩处妾室和庶出子女,故而他对这位嫡母一直心怀敬畏。
见了面,李氏便问起薛清宁在侯府如何,他只能回一切都好。
“好生伺候着,你若帮了清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