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下压着的胸膛激动的起伏着,浅浅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思似的,知道他高兴,自己也开心。
她就这么靠在萧祈怀里,走过长长的宫墙,穿过宽阔的广场,隐约见雪地上散落着大片血迹,远处还有几句没被抬走的尸体,是被斩杀的叛军。
一只大手扣在她后脑勺上,把那好奇的小脑瓜按回他肩膀上,温柔道:“别看,当心污了你的眼。”
浅浅的低头抵在他肩颈上,小声嘀咕道:“可我以后是要做将军夫人的,早晚要面对这些。”
边疆与蛮族接触,多的是打打杀杀,少不了要见血,总是这样胆小,以后会给他丢人的。
“我不会让你面对那些。”萧祈直视前方,不将那些血腥的杀戮看在眼中,轻声道,“我娶你是因为爱你,因为你是你,而不是想让你为了我而改变。”
男人深情又专注,浅浅听了他的话,心里像开了花似的,乖乖埋在他怀里。
三日后,风停雪定,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定了荣行远的死罪,先帝被毒害一案查的七七八八,主谋淑贵妃被判死罪,皇后见死不救,视为从犯,被罚幽禁城外佛堂十年,为先帝亡灵祈福祷告。
其二,侍郎谢卿杭对七公主意图不轨,革去其职务,被罚面壁思过,不得出府门半步。
大理寺在调查谢卿杭和荣行远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问题,由此牵扯出谢父贪污受贿一案,以及淑贵妃诬陷春闱状元崔千鹤一案,真相公诸于众,谢父被判死罪,淑贵妃数罪并罚,牵连其母家也被调查。
京城风云变幻,彻底变了天。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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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新帝登基一个月后, 经过整顿的朝堂暂时安定下来。
冬季末尾,温暖的春风吹过京城上空,又是一年春来时, 积雪融化,萧瑟的冬寒渐渐退去, 庭院中的草地也渐渐冒出新芽。
这几日京城里热闹的紧,前些日子四驸马被革职软禁府中, 前去宣旨的内官发现四驸马身体虚弱,深究后发现他竟被去了根, 看的人笑也不是疼也不是。
今日一早,四公主荣怜月便因为动用私刑被刑部的人抓到了大牢中。
整个长街上都瞧见了四公主被人拖走时狼狈的模样,珠钗掉了一地,头发散乱,像个发了疯的泼妇。
可惜如今没再有人能替她收拾烂摊子, 遥想她从前的风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似的。
事情传到将军府里, 家丁们也只偷偷聊几句,并不敢在主人面前乱说。
卧房里, 浅浅坐在床榻上,晴妤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衫拉到肩膀下, 轻轻解开了缠在她肩膀上的绷带,露出已经长合的伤口, 新长出的rou是粉色的, 见了光, 有些痒痒的。
敷了一个月的药,伤口总算是好全了。晴妤安心道:“公主的伤已经好了,不过平日里也要小心着些,若是痒了也别乱碰。”
浅浅乖乖点头,默默把衣裳穿了回去。
晴妤在她耳边小声说:“刚才沛国公夫人派人过来,说是要请公主去府上坐一坐。”
浅浅穿好衣裳转过头来,疑惑道:“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请我过去?”
晴妤低笑一声:“公主还不知道吗,崔郎君回京了,皇上月初的时候就下令把人召回京,崔郎君昨天便到京城了,这会儿应该在沛国公府上了。”
女使口中的崔郎君,是那个因为她而被嫉恨的崔千鹤,浅浅对他有印象,却并不想去赴这个约。
若是月初二哥哥刚下圣旨召回崔千鹤的时候,国公夫人请她她还有可能过去一趟,如今人都回来了,她便要避嫌了。
毕竟当初国公夫人瞧上她是想要她做儿媳妇,而现在她已经有了萧祈,而且……如今开了春,也快到了起程去北疆的时候了。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应当有很多话要说,我一个外人就不去掺合了,他们真要感谢,也该去谢二哥哥。”
浅浅知道二哥哥做皇帝之后很是劳累,崔千鹤回了京,去年的状元之位迟早是要还给他的,以后少不了重用,与其让她去做“恩人”,不如让他们君臣多说说话,对靖国才是真正的好事。
“那我让素雪回绝了去。”
晴妤说着便起身要出去,刚走出两三步被浅浅叫住:“萧祈去哪儿了,今天一早上都没见到他。”
晴妤回道:“将军早上去城北军营练兵了,这会儿应该再往回赶呢。”
定远候卧床不起之后,城北军营便被齐峰接管了大半去,新帝登基之后,整个军营便全权交给了萧祈统管,整顿军营的风气,监督士兵训练。
再过几日便要回北疆,萧祈要在那之前挑选出优秀的将领统管城北军,替皇帝分忧。
浅浅垂头思索了一会,决定先回公主府收拾行李。
她已经许久没有回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