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余泽是被这句话惊醒的,他下意识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然后他听见了更多的声音。
“我们的实验品醒了。”
然后余泽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又一次面对梦境中那样的,白色的墙壁。而这一次,他成了实验品。
他躺在一个……实验台上,默然无语地盯着天花板看。他心中居然没有太多担心和忧虑的情绪,只是觉得有点惊讶。
他心想,日啊,常在河边走……
算了。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可能有点沮丧也可能有点激动,他侧头看向其他的地方。
他被禁锢在实验台上,无法动弹,不过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危险。他仍旧衣衫整齐,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症状,就只是躺在这儿。
有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不过他们之间隔着玻璃,就好像是梦境中他在检验室中看到的玻璃一样,隔开了他和周迭希,而此时也隔开了他和外面那两个研究员。
那是一男一女。
刚刚余泽听见的声音,正是那个男人发出来的。
等等……童?
……童副院长?!
余泽惊讶地看向那个女人。
那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并不是太苍老的样子,只是面部表情十分的冷漠。她正用一种让余泽不太舒服的眼神看着他,但是并没有说话,即便与余泽的视线对上了,她也只是维持着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余泽想,似乎在童的目光中,压根就没有什么人类不人类,他就只是一个……实验品而已。
这个时候,余泽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要成为一个实验品了……一个,不知道会经历怎样的实验的实验品。
他回忆起之前在实验室里,与饶钟嘉一起听见的那声凄厉的惨叫声,心中终于升起一些恐惧与茫然的情绪。
这个时候,童终于说话了:“他害怕了。”
“哦……当然。他虽然是新人,但应该也去过实验室了,可能也听说过一些传闻。”那个男人说。
这两个人交流的时候,旁若无……无余泽。
童又说:“告诉他相关的事情,我一会儿会再过来一趟。”
“咦?您去哪儿?”
“泰找我……我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事情。”童微微皱了皱眉,“他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来打扰我。”
“……或许是为了那个实验。”
“你说昆泰?”童却更加皱起了眉,“但是这并不是他应该插手的东西,他自己定下的规矩,他应该遵守。”
那男人笑了一声:“呵……谁知道呢?或许他只是感兴趣了而已。”
童摇了摇头:“不管如何,我先走了。或许他是为了别的行政事务才来找我的。”
说完,童便离开了。
而那个男人则看向了余泽。
余泽躺在实验台上,目光追随着童,直到童消失,他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回现在这个场景。刚才旁听童和这个男人的对话,几乎让他遗忘了对于自己处境的担忧。
……不过他本来好像也不是很担忧。
成为特局的调查员就是要习惯于面对这种突发事件。
嗯……好吧,虽然他还是有点怕,但主要是因为他不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
那个男人对余泽说:“晚上好,实验品先生。”
余泽怔了怔,觉得这个男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有点怪怪的。他没答话。
他想,晚上?
他这是没昏迷多久,还是已经昏迷了一天?
他倾向于前者。
男人似乎也不以为怪:“我知道你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一定觉得十分的意外和惊讶,不过希望你放心。我们……是在追求真理的路途上的同伴。我坚定地相信,真理永存——而为真理献身,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余泽深吸一口气,仍旧无法习惯这群感染者的脑回路。他死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反唇相讥:“只不过我躺在实验台上,而你则是对我下手的刽子手?”
那男人大声地笑了笑,说:“哦,你还年轻,你不懂这些事情。当你对社会感到失望,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你只能寄希望于——真理。
“我所追逐的真理,是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力量。没有人可以对抗它,而我们,也不过是真理之下的蝼蚁罢了。为了我们所追逐的真理而献出生命,你应当感到荣幸才对,实验品先生。”
余泽:“……”
是这样的,他觉得炮台和口径才是真理……
算了。
就因为你追逐真理,就可以把我当成实验品然后大卸八块了?
好气啊。
他真的生气了,就只能嘲讽说:“你追逐的真的是真理吗?而不是你狂热的野心?”
男人却说:“这样的话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