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和对象的新房早就装修完了,最近才正式入住。小群里聊起来时,许桐琛随口提了句:你们搬家也不温居图个吉利?影子跟对象的老家都在外地,这边儿没有亲戚,碍于关系的缘故也不想跟同事走得太近,所以搬家这事儿对谁都没提。许桐琛这么一提醒,影子也觉得乔迁之喜于情于理确实该热闹一下,索性赶着十一放假,凑齐大家的时间,五号那天聚一聚。
登门拜访自然不能空着手,可是送礼物又容易摸不准主人家的喜好,许桐琛跟景铭商量,要不直接给红包得了,景铭没有意见。想到沈赫还没毕业,两人起先没跟他提,后来沈赫自己主动说算他一个,归齐三个人一人封了一个红包。
五号那天,三拨人前后脚到的,转悠品鉴了一番装修之后,终于几方坐定,聊了会儿闲话,季轲问了句:“你们家这风格是谁的主意?”
“当然听一家之主的。”影子说。
“一块儿商量的。”影子对象同时开口道。
影子抛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那意思咋这么不默契?!对象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嘟囔了句:“实话实说嘛,您那眼光也不靠谱啊。”
许桐琛对此深表赞同:“我猜也不是他的主意,他那审美真不敢恭维。”
“诶,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自己近视啊?”沈赫随着话题也调侃了一句。他坐的位置跟影子隔着一个茶几,影子冲他一抬下巴,笑骂道:“滚蛋。”
“靠,”沈赫手一伸,“红包还回来。”
影子不理他,偏过视线看向坐在他腿边地板上的严寞昀:“你爹怎么这么抠门呢?”
严寞昀估计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笑了一下,没言语。沈赫提脚踩了踩他的腿,说:“你告诉他,我抠门么?”严寞昀冲影子摇摇头。沈赫又不厚道地添了句:“我对跪我脚下的向来大方。”
许桐琛哈哈笑了两声,影子笑着“Cao”了一句:“红包还你,不享受你这大方。”
“您真是的,您就当这是他上供的不得了。”影子对象接的这话结结实实给沈赫噎了一下,影子扬眉吐气道:“看见了么,别当他面儿挤兑我,没你好果子吃。”
“那必须的。”影子对象得意地点点头,两人又眉来眼去地说了几句悄悄话。
景铭在旁边看了半天戏,这时插话道:“恩爱待会儿再秀也行,有水么?”说着略指了指身边有些咳嗽的韦航,“他嗓子不舒服,给弄点儿水喝。”
“合着你们这就不是秀恩爱了。”影子对象起身往厨房走,一副“谁还不知道谁”的语气特意补了句,“你给人弄的吧。”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闻言都不厚道地笑起来。
景铭“诶”了一声:“之前见那几面没看出来他这么爱说话。”
“他一会儿一个样,甭理他。”影子无奈道,“这还算好的,有时候我们俩吵架,他突然一句话能给我噎一跟头。”
“那怕什么,反正你总能再给他治老实了。”许桐琛笑道。
“绝对的,分分钟让他跪下喊爸”影子这头大话还没放完,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招呼:“过来帮个忙!”影子颠儿颠儿地去了,留下身后一通打趣。
影子和对象现在已经不大看得出是主奴了,对象嫌他洗个水果笨手笨脚,溅得台面上哪儿哪儿都是水,直接把他从水池边轰走了,让他去给客人斟茶倒水。
沈赫又逮着机会揶揄他:“嚯,你这家庭地位降得有点儿快啊,上回见面他还不敢跟你这态度呢。”
影子一面倒水,一面装模作样地连“啧”两声:“就不能太宠,要不某些就狗恃宠而骄,等着,晚上镇压他。”
许桐琛不信地眼皮一撇:“别解释。”
“得了,”影子指指他,“这屋里地位最低的就是你,你最没发言权。”
这工夫许桐琛端着的那杯茶正往季轲手里送,闻言一顿,脸上变换了几个表情,季轲还以为他要把茶杯撂下了,结果他伸手一搂季轲,直接把茶送到了自家宝贝儿嘴边,并且还不嫌rou麻地来了一句:“有点儿烫,要不给你吹吹?
“哎呦我Cao,你快别恶心我了!”沈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影子也跟着附和:“这儿不是你们家炕头啊,这儿还有别人呢。”
季轲的性子稍微有点儿人来疯,特别陌生的阶段会收敛,熟悉起来就不管不顾了。或许是等了许桐琛太多年,他格外享受许桐琛在别人面前宠他的滋味,当下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更加不愿推开许桐琛,一脸笑意地在那儿点了点头。
这下景铭也受不了了,无语地摇头点评道:“一对儿没羞没臊。”
韦航闷头笑了半天,尽管自己嗓子不大爽快,依然习惯性地先把茶杯递给景铭,景铭故意没接,悠悠来了一句:“太烫,喝不了。”韦航立刻心领神会地提议说:“那给您吹吹?”
“哎呀,你们俩太烦人了!”季轲终于听不下去了,一下把许桐琛推开。许桐琛含笑摊摊手掌。
严寞昀一直没作声,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