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八月十五,景铭是在韦航父母家吃的团圆饭。中秋过后,十一假期也近在眼前。有一晚,两人睡下好一会儿了,景铭迷迷糊糊地正待入梦,韦航忽然出声说了句什么,景铭困倦得很,本不想应茬,无奈话里的意思顺着耳朵七拐八拐地往心里奔——韦航劝他过几天趁着十一长假回家看看。
这事儿景铭肯定比韦航更为惦记,自从春节被不留情面地轰出家门,景父大半年里一次都没跟景铭联系过,还是后来景铭主动给家里打了几次电话,每次都是景母接的,半个字也没提景铭的性取向问题,显然是在刻意回避。景铭对这种状况已经相当满意,他知道一时半会儿父母是不可能理解他的。
中秋那天上午,景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前几次一样,没当着韦航的面——有些事虽然明摆着,但他还是不愿意让韦航跟着烦心。电话里,母亲的态度又缓和了几分,东拉西扯地目的也显而易见,想儿子。
景铭不是没考虑过回去看看,只是一想到父亲至今都没有松口的意思,又多少有些放不下面子。这爷儿俩是真像,倔起来都是又硬又犟的臭脾气,谁也不肯先低头。不过景铭毕竟是做儿子的,总不可能真摆谱等着父亲上门给他道歉。
回去是早晚要回去的。韦航心里一定也明白这一点,只是景铭从没正面表达过自己的态度,他不敢轻易多嘴,今天愣是耗到他都快睡着了才开口,显然是酝酿许久,难怪最近总是一副眼里有话的神情,大约是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提。
既然清醒了,自然要应句声,景铭懒懒地提了提嘴角,摸过韦航的手,打趣道:“你舍得我不跟你过节?你恨不得天天粘我身上。”
“舍不得。”韦航如今也不再特意睡得靠下,跟景铭肩并肩,闻言翻了个身,回握住景铭的手,在昏暗里端详着他并不清晰的侧脸轮廓,劝道:“不过还是觉得您应该回去看看,都大半年了,怎么说也是过节”
虽然景铭一次都没跟韦航讨论过这件事,但以韦航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对任何事都心里有数的人,他不会对家里人不闻不问,这么一直不提,无外乎是还没定好主意。
景铭没立刻接话,沉沉地呼了几口气,说:“我考虑考虑。”
韦航便没有再劝什么,他已经从这几个字里听出答案了。果然,转天晚饭时,景铭跟韦航说订好机票了。
“要不要狗狗陪您?”韦航笑yinyin地问。
“不用,”景铭摇头,“我不会去七天那么久。”
两人有日子没分开过了,景铭这半年很少出差,出差也就是开个会,顶多两天就回来。这次要分开四五天,韦航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总难免想得慌。
不过这次是正事,韦航也没好意思在电话里追着问情况或者跟景铭起腻,都是景铭主动跟他讲起有什么进展。这种事不是单靠几天相处,几场谈话就能一劳永逸的,好在一切都有了好兆头。
这天晚上,两个人心情都十分不错,相隔几千里各躺一床煲电话粥。景铭不知怎么心血来chao,突然不让韦航叫主人了,也不让他自称狗狗。
“那叫什么?”韦航望着房顶,笑得一脸傻样。
景铭说:“叫老公。”
韦航愣了一下,虽说两人现今的关系里的确有这么一层,但这个称呼他还真的从来没叫过,磨叽了几秒钟才叫出来:“老公。”叫完自己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眼睛鼻子嘴,就差捂脸了。
景铭半点不别扭,说:“再叫。”
“老公。”
“接着叫。”
韦航一连叫了好几声,心想景铭可真是做主的,换了称呼说话腔调还是没变,还是习惯指挥人。
“你猜你老公现在在干吗?”景铭冷不丁问道。
韦航顿了顿,不确定地说:“在撸?”
平日里,不管准不准许韦航射,景铭自己是一两天肯定要释放一次的,这都过了三天了,又是睡前时间,韦航听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自然而然就往这个方向猜了。
景铭“嗯”了一声,气声又重上几分:“比不上Cao你爽,你上下两张嘴都会吸。”
韦航在这方面绝对是个没出息的,禁不住挑逗,听了这么几句连喘带叹的话,下面那根就颤颤巍巍翘起来了:“您说得我都痒了。”
“哪儿痒?”
“后面。”
“后面是哪儿?”
平常面对面调教的时候,景铭什么问话韦航都能答出口,可这么隔着一层电话,不知怎么有点张不开嘴。景铭等了片刻,没等来回答,倒也没强迫他,笑骂了句:“小sao逼。”
“嗯。”韦航马上应了一声。
景铭又问:“前面硬了么?”
“硬了,都流水了。”
景铭“Cao”了一声:“真他妈想让你坐上来。”
韦航是真配合,当即一个翻身从躺姿变成跪姿,乖顺地应道:“我跪起来了。”
景铭顺口接了句:“感觉到我顶着你了么?”
韦航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