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挺好,食欲比之前还要好,也更活泼了。明天带你去我家看看她吧。你爸说把狗养在我这里,你气得直哭,这几个月都不太愿意见他。我们在工具间那天,本来你爸也是让我过去接你的,但是我一时没有忍住。后来你掉了眼泪,我觉得你应该也不想去你爸那儿了,回来就直接和他交代你不想来,他都没有起疑心。对了,等你高考完,我们可以一起带小秋出去玩。就我和你。”
曾骞说起工具间那件事时依旧平铺直叙,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愧疚。他强迫了,而周弓轶屈从了,然后他们两个发生了性关系,似乎双方都达到高潮的目的足以冲缓恶意的动机。或者,曾骞根本根本不屑于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他在那一刻就是想要拥有这个小男孩,之后就遵从本心付诸实践了。他做这样一件事,不过是一个饥饿的人在选择在什么时候和用什么方式解决掉自己的晚餐。
一股恶寒从周弓轶心底泛起,他缩在座位上,和曾骞装着乱七八糟东西的背包并肩僵坐着。他忽然觉得安全带也不能拉扯住他的身体,他悬浮在另一个黑色的空间,他的妈妈、他的爸爸和他的狗统统被隔绝在外,他能看到他们笑啊哭啊跑啊跳啊,可他们全都看不到自己被章鱼的触手高高卷起。
“弓轶?”
“可不可以不要欺负我的小狗。”
“啊?我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爸?他总是让做这做那。你很讨厌他,所以也很讨厌我。”
“我不讨厌周教授,更不可能讨厌你。你的小脑瓜在乱想些什么?”曾骞这才发现这小男孩的脸红红的,双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
“那你和我爸是不是那种关系?你明明不喜欢做那些,但是他逼迫过你。”
曾骞发出暧昧的轻笑,他说:“我和周教授没有过那种关系。”
“为什么没有过?”
“你不知道你爸爸喜欢女人吗?不然你怎么生出来的?而且他对我来说,太老了。我明白了,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些事,对吧?工具间、琴房还有酒店里那些事,你就当我是喜欢搞你的变态吧。”
周弓轶没有犯错,也未被迁怒,但是他就是被章鱼卷裹住身体。傍晚那个感官刺激下的巨人消失了,一只小小的果核悬浮在半空中。
15.
周弓轶到家以后草草洗了一把脸就睡熟了,连他爸凌晨四点回家时的响动都没听见。他做了个冗长而混乱的梦,失重感袭来的那一刻,他身体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隐约中周弓轶听到轻微的开门和关门声,之后有人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径直推开房门。
周弓轶将自己的一条光腿收进被子里,拉高被子盖上头。
来人大剌剌地坐在床沿,一只手探进被子里。那只手高热而干燥,手掌有薄薄的茧子。此刻那只手正不老实地顺着周弓轶的小腿一直细细摸到大腿根部。
周弓轶紧紧闭着眼睛躲在被子里憋气,一言不发。
那个男人见他死鱼一样,干脆换了个姿势欺身压了过去。男人两臂用力拢住棉被,像是一个意图收网的渔民。
过了两三秒,男人单手拉下盖住周弓轶小脑袋的被子,凑过去在他泛着油光的额头上亲了两下。他贴着周弓轶泛红的耳朵,磨了磨牙,然后压低声音问:“还在装睡?”
曾骞说话的声调湿淋淋的。这声音一钻进周弓轶耳朵里,他的耳道就仿佛被蒸汽灼伤一样痛胀了起来。
“乖,起床了。”曾骞的毛手捏了他屁股一把,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小声点,你爸回来了。”
周弓轶臊眉耷眼地坐起身,脸红红的。他穿着一件他爸三年前的一件略显肥大的灰色衫,下身穿着一条边缘被磨出毛的松垮四角格子短裤,短裤里面没有穿内裤。所以周弓轶警惕地把岔开的腿收了收,害怕曾骞的眼睛通过开敞的短裤裤管下缘看到自己的身体禁区。
曾骞自然不把他的小动作放在眼里,直白地问了一句:“晨勃了吗?我可以帮你舔出来。”见周弓轶没回答,曾骞干脆地穿过裤管摸到他胯部。那小鸟软软地蜷缩着,因为没有过量粗糙的毛发,像没巢一样可怜。
曾骞爱抚了几下没有响应晨光的小鸟,轻声笑了笑,那只抽出来的手又揉了揉周弓轶的头发——周弓轶没来得及避开。接着,曾骞用称得上爱怜的语气说:“真没用啊,你的小玩具。”
周弓轶没想通自己为什么“没用”,但还是直觉出话里有羞辱的意味。他顾忌他爸在家,生怕自己还嘴又惹来曾骞无遮无拦的回应,于是咬了咬下唇,也不再作声。他蹭着身体挪动,最终坐在床边,两只光脚踩着地毯。
“赶快去洗脸刷牙,我带你去吃早饭。吃完以后我们一起去公园遛小秋。”曾骞把那串亮晶晶的钥匙收进口袋,然后又从宽大的口袋里拿出两个口袋书大小的包装袋。他说,“我昨天看到你袜子破了,晨跑的时候顺便帮你买了两双。”
周弓轶的脚趾感应到了视线,于是有不由自主地蜷了几下。他打开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