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变得后来那样糟糕呢?
叶堪只记得,看见洛徵躺倒在血泊之中,他的眼神凶得能滴出血来。
他稳稳地扶起洛徵,只一眼,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问:“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洛徵冷笑。他的声音低哑,但还是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完整的话。
“是啊。你让我感到恶心。”洛徵这样说,面上甚至勾勒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这个笑就显得尤其刻薄。
叶堪听见这句话,一瞬间失了理智,不顾洛徵的身体,恶狠狠地掐住洛徵的脖子:“求我,我不杀你。”
洛徵一口血灌上喉咙,又被叶堪勒住脖子,呛得咳出了眼泪,神情却依旧嘲弄,让叶堪无端想起想起曾经和洛徵一战时的模样。
“你还要我重复吗?叶堪,你让我感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堪重重地掼在地上。但他却还在开口。
“你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叶堪听到这句话,却面色诡异地抽动起唇角,杂糅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宝宝,我还有你,我不会孤独终老我还有你”他手上的动作甚至变得更轻,像是在抚摸什么宝贝一样地轻柔摩挲洛徵的脸。
“宝宝,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就不生了好不好。我本来也不想要什么孩子孩子都是讨债鬼,麻烦”他扶正洛徵的身体,从须弥戒中取出一颗药丸:“我有你就够了你乖乖陪着我”
洛徵被叶堪诡异的变化刺激的一惊,下意识翻身躲开,但身上伤口太深,血流过多,他动作迟缓,被叶堪牢牢地扣住肩膀。
叶堪把药吃进自己嘴里,然后撬开洛徵的嘴,交换了一个血腥的吻。
他把药往洛徵的嘴里推进去,强迫洛徵含了下去。
“阿徵”叶堪放开手,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不要离开我”
洛徵刚吞下药,就觉得浑身发软,一股燥热从丹田出发,不住地往上蹿。
他的金丹早已被剖,丹田内空空如也,如果非要找出来一种例外,那大概只有
“是化形丹。”洛徵突然想到,也像是一瞬间预料到叶堪即将做什么事一样,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
几个呼吸之间,他就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凤唳,化为原身。
洛徵的原身比法身大得多,衣衫被骤然撑破。法身受了重伤,原身也不能避免。前襟白色的绒毛上沾满斑斑血迹,格外触目惊心。
但凤凰原身的模样很好看,火红的翎毛,背部的羽毛有赤红到橙黄一层一层的层层铺开,尾部拖着长长的尾羽,颜色渐次斑斓。
这是叶堪第二次见洛徵原身的模样。再见一眼,他也觉得好看。
他的阿徵就算是只鸟,也是所有鸟里最好看的。
但叶堪不为鸟色所动,他揉了揉凤凰的脑袋,翻到了凤凰的背后。
“接下来会很疼,要忍住。”他对凤凰这样说。
整个过程不堪回忆。叶堪存了惩罚的心思,因此将抽髓的过程拉得格外长。
同时又偏偏不许洛徵昏过去,他要让洛徵硬抗过这种生生不息的疼痛。
“知道你要离开我,我的心也这样难受。”在洛徵终于被允许昏过去前,叶堪这样对洛徵说。
叶堪抱住浑身是血的洛徵,做了最简单的清理,替洛徵披上一件自己的衣袍,为洛徵的四肢缚上沉重的镣铐,把人锁进不见天日的密室里。
“好好睡吧,我的阿徵。”叶堪吻上洛徵惨白的脸颊,将人留在黑暗中。
与此同时,凤族的丧钟长鸣,洛徵失踪十八年后,在狱瑶山存下的魂火熄灭。
魂火熄灭,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被人抽了凤髓,从此失去妖身;二是离世。
凤族不敢想象,抽了凤髓的凤凰会被怎样折辱,因此一厢情愿地相信是第二种,发出讣告。狱瑶山不接待外客,一时之间,曾受过凤凰指点教化的晚生,或是曾欣赏洛徵的前辈,都去往莫愁寺,燃一盏往生灯,为洛徵来生祈福。
被叶堪赶去青阳道修道的叶闲问:“洛徵是谁,怎么这么多人肯为他燃往生灯?”
易参揉了揉蠢徒弟的头,半晌终于说:“是天下第一等的大好人。如果他还活着,人族和妖族的关系,不至于这么僵。”
?
魔修残忍暴虐的个性很多时候与天性无关。魔修吸收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内丹,这些内丹中的负面情绪在受到刺激时会突然爆发,变得自己也无法控制。
她也曾是魔修,也曾对自己深爱的人做出无法挽回的伤害。
即便碎丹易筋剔骨转作道修,她有时也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脾气。遑论叶堪那个做道修时就冷情冷血,后来更是主动入魔的疯子。
她同情洛徵,也有些同情叶堪,但说到底,她不过是他们儿子的师父,没有干涉家务事的立场。
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整个青阳道,犯不着跟叶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