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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奇阿徵怎么死的?”
美人飞快地摇头跪下,在叶堪视线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你知道为什么,他十几年前魂火就已经熄灭,而我现在才开始找凝魂术么?”
叶堪自顾自地说。
“因为那时我就抽了他的凤髓。”
“你猜的没错,阿徵成日被我锁着,我也的确没日没夜地折辱他,”说到这里,叶堪反而露出一点沉湎于过去的微笑,“他早就想死,但我不许,他也就只能好好活着。”]
“后来他终于学乖了,会乖乖听我的话,吃喝拉撒都由我亲自伺候。”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想离开我?我明明那样爱他。”,
“你呢?嗯?也想离开我?”
美人摇头,不敢说话。叶堪没等到回答,捏住美人的下巴,看着那张过分熟悉的脸,笑了起来。
“你这张脸和阿徵太像。”叶堪摇了摇头,手指划过美人脸部的轮廓:“但阿徵的风情,到底没人学得来。”
他干脆地拧断美人的脖子。
这天,他替洛徵换了一套衣袍,鹅黄的底色,金丝掐边牡丹暗纹。他喜欢摆弄洛徵,替他沐浴,为他更衣,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而死了的洛徵乖乖巧巧,从不反抗。
他在洛徵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小声喃喃,说要去看看儿子。?
上回的美人死后,他终于肯直面自己害死洛徵的事实。
这让他焦躁不安,为了转移注意,他想到另一个问题:阿徵被他看得那样严,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不许阿徵眼里有别人,因此一直将阿徵锁在府里。阿徵已经很久没见过旁人。
如果非要找出例外,那大概只能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他起身青阳道,总觉得叶闲会知道些什么。
叶闲的确知道为什么。
叶堪搜魂,在儿子的识海里,看到儿子把毒药递给洛徵时,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他一剑把叶闲钉在墙上,要他给一个解释。
叶闲老早就捏碎师父传的传音玉符求救,此时正打算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他一直觉得,他的这位父亲就是个疯子。从前的这股疯劲儿都发泄在爹爹一个人身上,现在爹爹死了,就轮到自己遭殃。
但他不后悔。他忘不了爹爹那样让人心碎的眼神,像秋天的朝露,摇曳又脆弱,日光一出就会蒸发掉。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说出心里话。
“因为爹爹的眼神,就像在求救啊。”他这样说
叶堪小时候很宠叶闲,因为这是洛徵的孩子。
洛徵不听话,但叶闲听话,所以叶堪把洛徵不要的宠溺都给了叶闲。?
叶闲被宠过了头,什么话都敢说,听父亲讲完自己的光辉事迹,老实评价:“父亲就是个疯子。”
叶堪不以为忤,反而抱着小小的叶闲,问他:“你也想做个我这样的疯子吗?”
叶闲不寒而栗,摇头,说:“还是做个正常人比较好。”
于是叶堪动身青阳道,让青阳道道仙清阳散人收了叶闲做关门弟子,代价是几部珍贵的道藏,和百年内不得无故屠戮道修的承诺。
叶堪乐得把儿子撵出去,和洛徵过二人世界。
“咳咳,父亲明明也知道,爹爹很痛苦。”叶闲被钉在墙上,血断断续续地往下流。父亲想要解释,他便给出解释。
“小时候在青阳道,被提到最多的妖修就是爹爹,前辈们赞他后生可畏璞玉浑金,师兄师姐夸他儒雅随和春风化雨。”
“后来爹爹魂火熄灭,莫愁寺有一半的往生灯是为爹爹燃的。父亲您呢?爹爹死的时候,您可曾为他点过一盏往生灯?”
“爹爹为什么一心求死,您难道不明白么?是谁把他害成这样,您不是”]
“闭嘴!”叶堪生气,截住话头,一把掐住叶闲的脖子。
叶堪的手劲很大,叶闲紧紧抓住叶堪的手臂,想要掰开但掰不动,腿脚往前乱踹,但随后被叶堪一脚踩住。叶堪没有留情,叶闲觉得自己碎了几根骨头。
师父你得快来啊,我爹要杀儿子了。叶闲的脸色逐渐从通红变得绛紫,心态倒是稳如老狗。
他总觉得叶堪不会杀他。就算是看在爹爹的份上也不会。
清阳散人来得还算及时,一掌拍退叶堪时,叶闲还能喘气儿。
清阳散人俗家名讳易参,道修里的异类,出了名的缺心眼,好多管闲事。
这才是叶堪来此的真正目的。
叶闲半吊子的修为,破不了他加诸洛徵身上的禁制。天底下有能力又有闲心掺和这种事的,只有易参。
“你别误会,我不想跟你讲道理,跟疯子哪有道理好讲。”背手护住叶闲,易参笑嘻嘻地跟叶堪讨价还价:“别找青阳道的麻烦,我给你说个复活洛徵的法子。”
一路向南,大陆的尽头是海,海外有蓬莱仙山,蓬莱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