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也就有学有有样,亲手做出这副棺材。
他将洛徵抱进去,再替洛徵戴上凤冠,珠环翠绕。]
洛徵离世太久,唇色寡淡,像春天刚冒尖的寒樱。
叶堪不太满意,掏出一盒红艳艳的胭脂,用指尖挑一点,抹在洛徵的唇上。
他俯身,含住洛徵染得红得仿佛渗血的唇,轻轻地对他说,等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
似耳鬓厮磨,缱绻万分。
他也去看了眼将离,让他不要怕,今后有人会放他离开,随后又掏出一只须弥戒,替将离戴上,说里面有很多钱,够将离今后吃喝玩乐,希望小将离这辈子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叶堪嚣张一生,从未避战。于是大大方方地开门迎战。
最后,一只小凤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的身上也没什么味道,但叶堪一闻,就知道这也是一只凤凰。
无论是眼神,还是气场,这只凤凰与洛徵太像,他心里有个隐约的猜测,于是更加好奇。
叶堪身上已经有不少伤,他示弱,露出一个破绽,被凤凰一剑直插下去。
叶堪不慌不忙,就着剑一拔,顺势拉近与凤凰的距离,而后带着凤凰飞身后退,将凤凰拽进房间。
凤凰的修为在他眼里实在不够看,但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样子,让他觉得和洛徵更像。
他一把捏住凤凰的脖颈,用真气镇压下凤凰的反抗,迫使凤凰在他面前跪下,又自顾自地凑近颈窝,嗅那么一丝味道。
他陶醉其中:“真像啊,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味道。”]
随后又问:“你为什么也要杀我呢?”
凤凰扭头,避开叶堪,大义凛然:“你害死我爹爹,我当然要报仇。”
“你爹是谁?”叶堪对这样的挣扎不以为意。房间的四周布满禁制,一时半会无法破开。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搞清楚这个孩子出现的目的。
在看见这个孩子的一瞬间,他生出一种隐秘的想法:“如果能死在他手上,好像也不错。”
“我爹是洛徵。”凤凰扬起脸。
叶堪总觉得他的神情过于骄傲,洛徵这个名字,对他来讲已经逐渐陌生,他每天会叫成百上千回,但很少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他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洛徵和他的确还有一个孩子。
这是洛徵养大的孩子。
想到这里,叶堪突然有些亢奋。
叶堪诡异地笑,问他:“那你知道我也是你的爹吗?你仗着是我儿子,以为我不敢杀你,所以才这样狂妄吗?”
“道之所在,义不容辞。我的父亲只有洛徵一位,你算什么父亲?”
叶堪取出胸膛里的剑,往凤凰的脖颈别上去,阴仄仄地威胁:“叫我一声爹爹,我不杀你。”
“我的父亲只有洛徵一位。你既无生我之恩亦无育我之德,算什么东西?”
叶堪大笑。不愧是洛徵养大的孩子,在嘴巴不讨喜这方面,和洛徵如出一辙。]
他问了凤凰的名字,凤凰回了一句“洛醴”。
“洛醴,是个好名字,阿徵教出来一个好孩子。”他使了定身术,松开手,任由剑砸在地上,留下激越的碰撞声。
竟然也长这么大了,也快有阿徵高了。他想。
他捧着洛醴的脸仔细瞧了瞧,像是要把儿子的模样记在心上,最后给了洛醴一个称得上温柔的拥抱。
洛无忧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堪。
叶堪剖开自己的丹田,取出自己的金丹。他曾经受过太多伤,对于他来讲,剖丹不太疼,只是有些难受。
他一边剖丹,一边絮絮叨叨:“你比叶闲那个没用的东西顺眼多了,但他好歹是你弟弟,你要好好照顾他。”
想了想又作罢:“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你们去吧。”
他捏住洛无忧的下颌,迫使洛无忧张开嘴,强行运气,把金丹内蕴的真气封印在洛醴体内。
“这是我欠阿徵的,你替阿徵受着。”
随后,他从须弥戒中召出木棺,让洛无忧瞧一眼洛徵的样貌。
“只许看一眼,从今往后,他都是我的。”叶堪这样说,眼神无限温柔。
剖丹的影响极大,叶堪踉踉跄跄,推开棺盖,翻身爬进去,紧紧地搂住洛徵。
鲜红的血迹在棺底铺开蔓延,棺材的四壁闪动着各种符文的印记。叶堪曾在棺壁刻下阵法,他的血就是驱使阵法发动的动力。
等洛无忧的定身术解开时,棺盖已经彻底阖上。他听见最后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我的阿徵,我终于终于”
一切终归岑寂。
叶堪做得最后一场梦,是他还是位藉藉无名的道修时,曾在南山见过一只凤凰。火红的羽毛像太阳一样,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