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让成王加快了动作,明明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如此冒进地选择了逼宫?”
“这……许是底下的谋士不大靠谱罢。”宋予叶听他这么说,也有些迷惑,“也可能是他急了,不想再等下去。毕竟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继承皇位,谁知父皇最后却……他定然记恨皇兄许久了。”
皇帝没有表态。
宋予叶想不清楚里头的弯弯绕绕,也就不再去管,而是把思绪重新转回到宋玉身上:“皇兄,不论如何,六弟那边……”
皇帝对他这样充满不信任的试探态度有点无奈,无语片刻,才道:“不必担心。”
有了他这句话,宋予叶紧绷的心情也总算是舒缓了一些。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皇帝想起了之前一直存疑的一件事,问他:“朕当年去西北那天,你给朕留了信?”
宋予叶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么久远的事儿,皱着眉头思索一番,才摇摇头:“臣弟那日不是去送了行么,该说的应该都当面说过了,哪还需要留什么信呢。”
皇帝静默片刻,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在送宋予叶离开之前,皇帝忽然说:“还有件事情朕已经烦了很久了。既然你现下赶回了京城,这事朕就交给你去办。”
宋予叶一脸懵:“什么事情?”
“让梁铮别再来烦朕。”皇帝皱皱眉,“他天天下了朝就来宫门守着,求着想见兰王。朕警告过他很多次,他就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
宋予叶听着也有点尴尬:“他,这……臣弟知道了,明儿就去劝劝他。”
皇帝得了答复,便挥手让他走了。
又批了许久的奏折,皇帝抬头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陛下若是累了,不若早点歇息了吧?”
潘池递了茶水上来,小声地提议道。
皇帝喝完茶,点了点头,说:“随朕走走,再回宫。”
夜里的皇宫静悄悄的,大多数宫殿已经熄了灯。皇帝没走多远,忽地看见不远处有个宫殿好像还亮着灯,他问潘池:“怎么回事?”
潘池赶紧差人去看,等得了消息就恭恭敬敬地回答:“陛下,是云晟宫还亮着呢。”
皇帝沉思了会儿,摆驾去了云晟宫。
里头的宫女太监见皇帝来了,赶紧跪下行礼。皇帝踏进正殿,左右看了看,问:“你们殿下呢?”
“禀告陛下,兰王殿下正在偏殿读书。”
“胡闹。”皇帝有些不悦,“你们这些伺候着的,也不知道劝兰王早些休息?”
宫女连忙说:“陛下,殿下把奴婢都赶出来了,说要自己安心学习,不让奴婢们打扰……”
皇帝有些诧异地挑挑眉毛。他抬脚往偏殿走去,远远地就看见那案桌上堆了不少卷宗,而卷宗中间趴了个人。
他挥退其他下人,自个儿慢慢地走过去,就见宋玉手里还攥着笔呢,上半身已经软软地趴到桌上,把漂亮的脸埋进了纸张里,平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皇帝看着他,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点儿笑意。
他的手指微动,向前伸去,轻轻拍了拍对方软软的黑发:“六弟。”
他唤了三声,宋玉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唔……”
他还当是做梦,眼神有些朦胧。他嘟囔一句,又转过了脸,换到另一侧去,就要闭眼。
皇帝看得无奈,只得用了点力,捏了捏对方的耳朵,说:“别在此处睡,回寝殿去休息。”
宋玉又费力地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手掌好一阵,才把视线沿着对方的手臂一路向上,直到看见对方的脸。
“三……哥?”宋玉不甚清醒,但看见他的面容也还是高兴,下意识地拿脸蹭了蹭对方的手心,“一会儿再……再上课罢……”
皇帝哭笑不得。
最后到底还是把睡得半边脸都红了的宋玉给带回了寝殿。皇帝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这才出了云晟宫。
等回到太极宫,皇帝洗漱完毕,正准备入睡的时候,见潘池一直犹豫着似有话说,开口道:“朕瞧你憋得慌。有话不妨直说。”
潘池迟疑再三,还是下了决心,跪在一旁,小声地说出了口:“陛下恕罪,奴才也不是想多嘴。只是,虽说兰王殿下现在……但到底,他还是……”
潘池没敢把话说得太透,但皇帝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清楚潘池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
想到楚王对待他时那副谨慎的模样,又回想起触碰到宋玉时那种柔软又温暖的感觉,还有对方望着他喊出“三哥”时眼底里细碎的光,皇帝不免有些郁闷,这同父异母的宋玉,倒是比起楚王宋予叶来,更像是他的胞弟呢。
除了这点郁闷,他也不得不承认,每次宋玉用着那般充满依赖的可爱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心底不自觉会生出一些类似于欣喜的情绪来。
对于宋玉偶尔失了规矩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