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时候,皇家一年一度的围猎盛事再度开启。有别于平日里君主与臣同乐的狩猎活动,年中的皇家围猎是广邀群臣的盛大仪式。若是此番围猎大有所获,便是好兆头,博得头筹者不但能向君主讨一件赏赐,还能获得当场斩杀猎物、以血祭天的殊荣,向上天祈求宣国来年兵强马壮、外战不败。
这传统追根溯源要到开国君主圣文帝的时代,因为后几任君主不喜狩猎而渐渐沦为象征性的仪式。直到先王永文帝登基,皇家围猎才重新列入礼部的筹祀仪程。
六年前,年仅十五岁的右军都统次子向清泓博得头筹,却不要财帛封号,只答“惟愿为陛下戎马征战,往西北边关,守百年安昌。”少年英姿灼灼其华,令永文帝大为震动,当场加封向清泓为定远将军,令其次年开春后长驻三国毗邻的西北边关。向清泓行事激进战无不胜,铁血手腕逼得邻国不敢进犯一步,火速平定西北边境百年纠纷。
永文帝龙心大悦,视之为上天旨意,自此对待围猎一事更是珍而重之,令群臣勋贵必须列席。即便是永文帝缠绵病榻的最后两年,已经虚弱到无法纵马驰骋,仍要强撑病体骑马在猎场内绕行一周。孝文帝司云祺即位后,自然也延续了这一传统,将秋初围猎视为皇家年中盛事。
这可苦了和玉,他自幼在江南长大,不善骑乘,骑马对他来说实在又累又乏,一日下来免不了腰酸背痛躺上三天。回京之后不得不参与皇家围猎,他也只能勉强骑马小跑一阵,待近旁无人了就慢悠悠下马,在林中寻一处清静,每每毫无所获。成婚之后,闻朗也不难为他,只是独自狩猎,放和玉自由取乐。
和玉从前觉得他夫君这举动再合意不过,这回在猎场各自骑上马,见闻朗打算自行离开,却是立时不爽,直接一鞭子挥了上去。闻朗正欲疾驰,身下的骏马却先一步被鞭子催得扬蹄飞奔,他向后一仰,竭力勒缰急停,费解又无奈地回头看向他夫人。
世子妃鼓着一张小脸,气鼓鼓地骑马跟上来,“我要同你一起。”和玉姣好的眉眼明明染着薄怒,看在闻朗眼里却觉得好似小猫撒娇,因为不满被忽视而在他心头挠了挠爪子,勾得他心里酥痒。
世子难得解了回风情,向他夫人张开双臂,“过来,与我共骑。”
和玉瞪大了眼睛,悄悄往四周看。此时孝文帝已率先骑马入林,淮王、淳王在侧,一众重臣跟随在后也离得远了,然而附近还余一些世家子弟正在谈天说笑。
闻朗见他脸颊微红,像是不好意思想拒绝的样子,生怕他逞强而累到,干脆握住和玉持鞭的手臂向自己这边一拽,接着长臂一揽抱紧夫人的腰肢,硬生生将人从旁边的马背拖到了身前!
和玉惊呼一声,衣摆飘飞,手中长鞭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甩出“啪”的一声空响,惹得周遭人觉出动静,纷纷看过来。和玉尚未从身子悬空的惊愕中回神,就稳当当落到骏马背上,身侧也贴上了坚实温厚的胸膛。
周围的哄笑声无法入耳,和玉的脑子先是有些懵,待回了神就是一阵轰鸣令他目眩神迷,下意识将两条纤细手臂紧紧环过夫君的腰,藕白手腕在男人腰后交叉。世子妃顾不上别人的目光了,他需得将脸整个儿埋进夫君怀中,才能掩住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世子低头见他夫人耳廓都红了,还在一个劲儿往他怀里磨蹭,也不由轻笑着抱紧怀里的人,接着扬鞭入林,将世家子弟们的欣羡与感叹落在身后。
马蹄起落,扬起林间尘土,清冽的风从他们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将世间纷纷扰扰皆抛之脑后。和玉安静地依在闻朗怀里,轻嗅着熟悉气息,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坚实有力,一时心满意足,不由喃喃道,“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清风掠过,闻朗隐隐听到和玉似乎说了“喜欢”,不由追问,“在说什么?”
和玉抿了抿唇,懊恼自己意乱之中情绪外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闻朗便放缓速度,顺着他夫人的话,问道,“与我共骑,你可喜欢?”
怀中人终于抬起头,明艳面容灵动活泼,“喜欢极了。”我喜欢与你共骑,喜欢三年来你一直对我好,喜欢这半年来你允许我亲近,喜欢你。
如果——你喜欢我,那我就更喜欢了。
这念头一起,倒有些扰了先前的好心情,和玉鼓了鼓脸,埋怨自己又想东想西,干脆利落地探手去摸夫君的胯下。隔着骑装,闻朗蛰伏的阳物还是显着凸起,小手轻轻一抓就握在掌中。
闻朗正想说什么,毫无防备地噎了一下,握住不安分的小手,不明白他夫人怎么突然就开始了引诱,“乖一点,晚上回家再说。”
和玉理直气壮地与之对视,“我就是现在想要了,不可以吗?”他仰着脸一本正经地盯着闻朗,仿佛男人若拒绝就是犯下了滔天恶行。
闻朗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夫人的头发,顺滑青丝自指尖缠绵落下,百般柔顺眷恋,如怀中人看着他的眼神,明亮却依恋。闻朗低头看着自家夫人,喉头一动,蓦然生出几分欲望。
手心的阳具明显变硬耸起,和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