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的脸因忍耐而紧绷。
信息安全部长皱眉说:“阁下,这个视频直接被上传到了社交媒体,我们第一时间控制了传播和舆论。”
李杭扶住额头:“是的,是的”她的情绪游走崩溃边缘,抓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水:“就按照普通政治攻击处理吧,以后这种事情,不需要特意汇报给我了。”
信息安全部长离开了,李杭长叹一口气。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口服安眠药,躺回床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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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明天见!”李杭和同学招手告别。她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跑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一片寂静,天花板上的吊灯还亮着。李杭闻到了晚饭的香气,她嗅着味道进入厨房,锅里的菜冒着热气,锅铲搭在锅沿,旁边是一个干净的白瓷碟。
这里应该是有人的,只是什么突发情况把她叫走了。
李杭感到很奇怪,她忍不住回头喊了两声:“妈妈!妈妈?你在吗?”
没有人回话,李杭撇撇嘴,自己盛了饭菜端出来。她还没吃两口,突然听到一阵陌生的脚步声。
有人从二楼走下来,他神情散漫,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和李杭打招呼:“你好呀,小姑娘。”
他拉开饭桌边的椅子,“扑通”地坐下去,手上那把沾满鲜血的尖刀被随意一搁,在洁白的桌布上洇出一圈血红的污痕。
“真累啊,这一天天的。”他解释两句:“我就是想进来吃口饭,但你爸妈死活不同意,真奇怪。”
——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笑着从桌边站起来,小臂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双眼紧盯呆滞的李杭:“你呢?你会允许我吃饭的是吗?”
李杭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她记不清自己回答了什么,只是男人放声大笑起来。他坐回桌边,边吃饭边说话,说了很多有的没的,类似于“自由党东大陆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挺多人去西大陆发展,我也准备一起过去。”、“自由党多好啊,你们坚持的那些规则法律真够无聊的,有什么意思呢?”以及“你和你妈妈真像,我怪喜欢这张脸的。”
“你满十二岁了吗?”他问李杭。
李杭木着脸摇头,男人就长叹一口气:“可惜了,我从不碰不满十二岁的小姑娘。”
临走前他要求李杭送送他,李杭行尸走rou一样,被他牵着手走到门口。
男人打开门,似乎想起什么,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没杀你妈妈,我只是把她的手割下来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如果你见到我就报警,或者冲上二楼去看看她,说不定她还有救呢。”他摇摇头,无比惋惜地说:“可惜了,你和我在一起好像很紧张,出了那么多汗,像个小傻子。”
李杭的瞳孔骤然紧缩,她不可置信地皱起眉,整个身体都随着破碎的呼吸颤抖起来。
男人满意地轻拍她的肩:“谢谢款待,晚安。”他转身阖上门,哼着歌离开了。
原本的李杭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按照现有科技水平来看,她至少可以这么幸福快乐三百多年;原本的世界遵守规则,人人受到法律保护,他们接受义务,享受权利,在安全稳定的社会体系下自由生活。
——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Jing神变异突然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激发人内心最病态Yin暗的地方。一部分人变成疯子,开始肆无忌惮地挑战规则,还冠以“自由党”的名号,试图改变整个国家。
直到今天,西大陆完全沦陷,只有东大陆的原有社会还在正常运转,给普通人支起一张保护伞。
李杭为了复仇进入军校、走上前线。她深受上级赏识,升迁很快,杀人时那种冰冷的快乐,让她以为这就是自己能做的极限了——直到她在战场被人一枪打中大腿。
李杭躺倒在地上,用尽全力确保自己不会喊出声。开枪的人很年轻,兴高采烈把她拖到一边,用手绢擦掉她脸上的冷汗和泪水:“李杭中校!天哪我注意你好久了!”
李杭摸着后腰的军刀想攻击他,随后就被卸掉了手腕关节。
对方很兴奋:“你们政府的征兵宣传视频上就有你是不是?我们的征兵视频上也有——”他欲言又止:“算了,你肯定不想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李杭想骂他,结果又被生生卸掉下巴。
“你怎么这样?”对方皱眉:“你怎么能说脏话呢?”他把食指和中指伸进李杭的口腔,捻住软软的舌头揉弄起来:“这样不好,再有下次,我就把它割下来,明白吗?”反政府军的惯例,是抓住俘虏的人,能拥有对俘虏的部分支配权。
于是士兵想了想,掏出手枪顶住她的膝盖。
“砰”的一声枪响,李杭仿佛听到自己骨头崩裂的声音。她疼得浑身颤抖,对方抱起她安慰两句:“没事的,马上就结束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