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槿煜缩了缩肩膀,有些怕疼的低下头。这个架势,其实他应该又要挨顿狠的了。花鸢韶站在他桌子旁边,周围站的又都是他的人。
花鸢韶先是推倒了他在地,随即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他挥手示意其他人都滚出教室。等那群人出去,这才问话。“昨天为什么不回家。”
祁槿煜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抱紧自己的头,手臂遮掩着护住脚踝。“我”他犹豫一会儿,还是只能卖可怜。他好像是贱了点,偿命,还想着要活下去,不敢被活活打死。“昨天去医院”
花鸢韶使劲就是一脚踢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鞋印。脏的是校服,可祁槿煜的手也有些泛疼。
“别狡辩。我打得那么轻,你根本不可能进医院。”
祁槿煜认了命,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说出来自己的胃癌,怕被花鸢韶扣上一个活该如此的大锅。他也不敢说是去看身后的伤,那样只会挨更多的毒打。
“脚脚踝受伤了,走不回家。”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揭开校服,露出下面血rou模糊的脚踝。
花鸢韶停下脚,甚至他立刻蹲了下去。他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我昨天踢的那脚?”
祁槿煜不敢应声,瞧着他有些害怕。但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花鸢韶几乎是把祁槿煜抱起来背在身后,搂着人就去了医务室。祁槿煜坐在病床上,瞧着医务室的老师。
老师批了他一通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了还来学校,又仔细用纱布重新包扎,给他推了个轮椅出来。
祁槿煜被花鸢韶抱到轮椅上,推着车坐电梯下了楼。
花鸢韶推着他在Cao场上走着,“我今天都没有便当吃。”语气像是有些抱怨的恋爱中小男生。
祁槿煜咬了咬嘴唇,这才想起来他一直忘记的事。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头。“订外卖,可以吗”
兴许是贪心了。祁槿煜在给花鸢韶订完他喜欢吃的快餐后,又给自己多加了一个汉堡。麦辣汉堡,好像是最近有优惠,比较便宜的。
花鸢韶瞧着他默不作声,想着祁槿煜这个月的那几百块钱零花钱,最后肯定不够用了。他这一顿就点了上百,还替几个哥们也买了他们想吃的。
中午的时候,花鸢韶拎了外卖回来,和几个兄弟聚着吃全家桶。他瞧着菜单,知道祁槿煜给自己又多点了个汉堡。
花鸢韶没有再多折磨他,只是把汉堡直接给他了。瞧着祁槿煜小心翼翼地揭开包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花鸢韶想起来以前,他对祁槿煜不好的时候,还曾经把他的吃的扔进泔水桶里过。祁槿煜再卑微下贱,也有尊严,那个便当盒子掏出来,就味道馊了。
祁槿煜红了眼睛,蹲在旁边的水池边冲洗,怎么也洗不掉味道。后来,又要掏钱去买了个新的。
花鸢韶和几个朋友吃着零食高兴,过了一会儿他故作不经意的扭头瞧祁槿煜。对方还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小心的啃吃着那个汉堡。好像是辣的,因为祁槿煜眼眶都红了。怎么那么小可怜样,花鸢韶噤了声,心脏好像疼的颤了一刻。
他之前喝醉酒毒打祁槿煜那天,做了什么?祁槿煜好像比之前更委屈了一点了。明明那天说着是要庆祝,还带着他出去赛车的。
晚上回家,祁槿煜自然是跟在花鸢韶后面。他早上已经把自己订的房退了。
花鸢韶抱着他上车,瞧着司机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又推着祁槿煜的轮椅回去还到医务室。
祁槿煜趁着这个空档,把自己的药摸出来,缓缓吃掉。没有水喝,就硬是咽下去的。
花鸢韶上了车,瞧着祁槿煜有几分小乖的坐在了后座。
“回去吧。”花鸢韶示意司机开车,扭过头去瞧祁槿煜。
三年前,好像祁槿煜还不是这个样子。花鸢韶想着,又扭头去看窗外了。他母亲的死也许不能归结在祁槿煜身上,可能只是碰了巧,祁槿煜在场吧。
他当初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自己到哪里都喜欢带着他,兄弟俩好像就这样就可以幸福过一辈子。
花鸢韶想起来,心底就是一阵抽痛。祁槿煜挨了毒打不敢吭声,事后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呜咽。被他瞧见了,害怕的抹抹眼睛,又跪下了,求他打得轻一点。
祁槿煜比他小一岁。当初为了和他同一个年级,祁槿煜拼了命的学,这才跳级和他一起。花鸢韶在毒打的时候,却没有半点怜惜的意思。
回了家,祁槿煜破例被花鸢韶允许一起吃饭。祁槿煜坐在餐桌上,可怜巴巴地望着那盆浓鸡汤。
他的胃不好,应该该吃些热乎的补着。可是他真的是不敢。他以前有偷偷想过吃点饱饭,可是事后都挨了花鸢韶的毒打。
祁槿煜小心地瞄着花鸢韶,他碗里还是只剩下一小半碗米饭,没有rou星,连菜叶也没有。
祁槿煜不敢伸筷子,只敢低着头慢慢吃米饭。等花鸢韶吃完饭离开,祁槿煜这才敢不忍着眼泪,任由泪顺着眼角滑下去落在餐桌上。
祁槿煜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