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商祺神清气爽地起床清理了昨晚被丢到一边的床单和枕套,还出去买了一趟早餐回来。
陆年没吃,他在睡觉。
上午,商祺Jing神抖擞地把许久没来的屋子清理了一遍,除了陆年睡觉的卧室,其余全来了一次大扫除。
陆年皱着眉睁开了一回眼睛,倒头继续睡。
中午,商祺温柔地叫陆年起床,被低气压的陆年瞪了三次,最后终于把人抱出去了。
陆年慢吞吞地洗了个澡,慢吞吞地穿上浴袍,慢吞吞地回到了客厅里。
商祺已经把午饭摆好了。
陆年想坐下,不过刚刚洗澡时的经验给了他教训,他没有重蹈覆辙。
现实中的感观无比真实,后遗症也非常明显——痛感不能消除,它们和某个人的指印咬痕一起,鲜明地留在陆年身上。
最后,商祺找出了一张矮桌和两个软垫,终于解决了陆年没办法坐下的问题。
陆年捧着粥碗,喝了几口就没兴趣了,他把碗放下,看向了商祺。
商祺察觉了对方的视线:“怎么了?”
陆年的声音带着昨晚残存的沙哑:“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坦白?”
商祺露出了真诚的内疚表情,看起来像只犯了错怕被抛弃的大狗。
长脑子的人都该记得他的演技,可这神色放在他那张脸上,又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心软。
如果不是身后从内到外的痛感的提醒,陆年恐怕也没办法保持现在的冷淡。
他敲了敲桌面。
商祺老实道:“陆哥想问什么?”
“全部,”陆年面无表情地哑声道,“你什么时候认出的我,为什么跑来我公司,酒吧的事,还有你的体验仓藏在了哪儿。”
“嗯”商祺犹豫了一下,在陆年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投了降。
他没按顺序回答问题,反而率先道:“我没有用体验仓,用的是体验头盔和模拟衣,这两件东西不占空间。”
陆年皱了皱眉:“系统什么时候出了这种装备?”
他买体验仓时,导购明明说这已经是最新款。
商祺轻咳了一声:“暂时还没上架。”
陆年狐疑:“那体验头盔是哪儿来的?”
商祺低着头,声音也放低了,想犯了错等待被批评的小学生。
“公司研发部门给的。”
“”
陆年缓慢道:“所以,你不是启明的人,而是在游戏公司上班?”
“不,”商祺摇头,“我不在游戏公司上班。”
他小声道:“我参与投资了公司。”
投资。
“那启明呢?”
商祺声音更低了一点:“我也投资了启明。”
陆年:“你是星辰投资的人?”
启明最大的投资方就是星辰。
商祺点头。
陆年:“商开陆和你什么关系?”
陆年问得很没头没脑,商开陆和星辰投资没有明面上的关系,他是一个地产集团的董事长,不过坊间盛传他是好几家投资公司的幕后大佬,再加上“商”这个少见的姓
商祺的回答证明了陆年大胆的猜测。
“他是我爸。”
陆年:“”
商祺见他神情不对,忙道:“我已经和家里说过我们的事了,他们不会反对的。”
陆年问:“刚回国?没钱租房子?被房东赶出来?”
三个问号砸在商祺身上。
“刚回国是真的,我之前一直和我妈在国外。”商祺道,“没钱这个,就”
陆年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有点累。
“为什么?”
陆年的声音越发沙哑。
“为什么是我?”
“我何德何能,被你看上?”
“陆哥,”商祺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我不希望听见你这么说。”
他问:“你还记得你大一暑假的时候,接待的一个外国中学生参观团吗?”
陆年勉强回忆了一下。
大一暑假,他留校做社会实践,负责接待从德国来的一个初中生团队。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就在那个团里。”
“我妈妈来中国时,和商先生有过一夜风流,那段时间她很闲,想生个孩子玩玩,所以就有了我。为了事业,她又带着身孕回到了欧洲,十多年没有和商先生见过面。”
“她是个好老板,但不是个好母亲。那段时间我和她吵架,就赌气报名了学校的交流项目,想跑来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父亲长什么样子。”
“我没见到商先生,但我遇见了一个能让我体会到和我妈妈一样心情的中国男人。”
商祺想了想,改正道:“或者说,男孩。”
“”陆年问,“你想和我一夜情?”
“不不不,不是。”商祺忙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