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他已经很久不在家里抽烟，从外回来，也会地病了。
一惊之下我的手恰好按动开关，暖色的廊灯亮起，玄关尽头的客厅里，段霄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上西装外套未换，像是刚刚进门的样子。
他明明和我说要出差到明天才能回来！
“是啊”，他点点头，“你觉得有主的sub会戴俱乐部提供的东西？”
“爸？”我走进去，心里忐忑不已“你怎么这么晚——”
“那还有——”
“我好热。”我抬眼看他，现在怎么还会有人用这么原始的办法退
“可是门口只有这种啊。”这面具就是我在二楼刷卡的时候顺手拿的。
“但是你说没有见过这样的sub，是说有这样的do？”
我们聊得忘了时间，厅里灯火璀璨，转眼就过了午夜，我匆匆和他告别，互留了联系方式，戴着一张点缀满亮片和假宝石的面具叫车回家，车上的司机还问我是不是在参加变装舞会，我搪塞着答了，把它取下来装好，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昏昏欲睡。
“我！我凭什么就不能是——”我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脸而已！
“就是主奴双方知情同意下的……临时性伴侣。”
“噫……变态。”我嫌弃地撇嘴。
“为什么？”
他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
我们静静相对，明明是他坐我站，但我却有种他在俯视着我的感觉，充满压迫感，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奈地开口说：“下次出去玩儿不要这么晚”，他站起身摸摸我的头顶，“爸爸会担心你。”
“契约？”
啪——
他一口断定我是个初入圈子的新人sub，以为我是花了巨款想进来寻找组织的大学生，我没有反驳他，继续问道：
我接着问道：“可都是戴面具，意思却完全不一样，要对方怎么分辨啊？如果要上去问才知道，那不就是白忙活一场。”
“do就更是如此了，他们那群专制的暴君才不会让自己戴上通用的货色，总之，看见戴着面具的do离远一点就好。”
表了他的拒绝态度，表示自己现在不需要sub，也是告诉对自己有兴趣的人不要白费功夫，而sub的面具大部分确实是表示单身，或者说……无主状态，现在你知道刚刚为什么有人找你搭讪了吧？”
“很机灵嘛”，他笑了，“六楼里的一位就是这样，可惜没有人看到过他的sub，我只知道他偶尔会接受几个‘零食’。”
“你可以理解成结婚证，建立契约代表他已经有了专属的奴隶，不再接受其他人的臣服，sub也是一样，代表他只臣服于一人，只是这样的sub我至今还没有见过。”
“呵，小朋友还是很纯情嘛。”他摇摇头笑着说：“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但是交换性伴的爱好者们都表示看着自己的伴侣和别人交缠所产生的化学反应是很强烈的。”
我还没说完他就笑起来：“小朋友，这种东西不是伪装可以装出来的，俱乐部的人连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的话是会被清退的。”
“哈哈哈哈哈”
“你谈恋爱会那么快就把自己送进教堂吗？何况结婚可以离，‘午夜’里的契约一旦建立终身有效，如有违背，当事人会被驱逐出去。不要小看这个过家家一样的惩罚，这意味着他从此失去了在这个圈子里选择高端伴侣的资格，除非他转去海外。”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半，我输入密码进门，在玄关换了拖鞋，尚未来得及开灯——
他摇摇头，“当然会有区别，面具的样式是不一样的”，他伸手点点我脸上的银色面具，“你戴的这种就是代表无主的款式。”
“啊……”怎么这么复杂。
“我在问你”，他打断我的话，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
他们？难道唐宇飞是……
他抚上我滚热的额头，“吃了药好好捂捂汗，出了汗就好了。”
……这么讲究？
“是，不过很少，”他搅搅咖啡，“do的面具同样可以表示他已经与人建立了契约。”
“怎么这么看我？”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别误会，我只是想说我和一般的do不一样，我是温柔派的。”他状似调皮的眨眨眼。
“我……”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想对他撒谎，但今夜显然也无法诚实。
“你刚刚说大部分，是还有别的意思？”
“零食？”
“那不就是炮友嘛。”看来那个人也不怎么样，结了婚还时不时偷吃……
“385c”。段霄低头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眉头微微皱起。
“哦。”
我身上压着快五斤重的厚棉被，烧高的体温在厚重保暖之下无处发散，几乎要热晕过去，可他只是将被角掖紧，连一丝凉气都不能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