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杀了。”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书房里沉默了许久。
沈颢的喉咙干涩难耐,但那壶茶已经打翻了,喝不到了。
他忽然地意兴阑珊起来,若整件事都只是因为一个男人浅薄的自卑和不安,那冰绡这么多年的苦,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吃的?
“你或许在想,整件事里最不值得的,该是那冰绡吧。”
李成碧看着桌上四溢的茶水,喃喃自语:“我也一直这么想。鲛人何辜呢?她凭什么去承受那个蠢物的自卑和不安?她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到底值些什么呢?我一直不明白,一直都……后来有一天,我偷偷跑进那个鲛人的房间,看到父亲趴在鲛人的水池边,满脸泪痕地睡着了,那个鲛人,伸着手,隔空摸着我父亲的脸……”
“我忽然就……什么也不想了。之后,我便一直努力学术法,跟在他身边学着管理家族事务,只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他大概会不得好死,到那时候,淮左李氏,就只能靠我撑起来。”
李成碧的脸上,露出苍凉的笑,“我的父亲,爱我的母亲,从一开始,到最终。但他的爱,害得我的母亲被囚禁二十年,差一点形魂俱灭,他做了很多错事,但他没有爱错人……我大概出生于十九年前,是父亲从医院领养回来的孩子,他把我抱到一个蓝发女子面前,让我喊她: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碧灵之歌-缘起缘灭
“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明道不清,但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嗯?”墨幽拿着一本账册,疑惑地反问了一声。
沈颢叹了一口气,“师父,你觉得这世间,真的有人与妖相恋之后得到幸福吗?”
“幸福是何物?”墨幽神色冷清地反问了一句。
沈颢哑然了。
他是傻了,竟然拿这种问题去问墨幽。
那日李成碧将所有阵图解释完毕之后就带着李中锦离开了,沈颢却在他们走之后,时不时地有些恍惚。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这件案子,总让他有种心底空空的感觉。李中锦走之前,并未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她的身体好些了么?”
沈颢点点头,李中锦便挂着一丝微笑,随着李成碧离开了。
那一丝笑意,让沈颢非常难受,以至于时不时的恍惚都变得频繁起来,今天甚至在墨幽面前问出那种问题来。
身为暝曜客栈的总管,墨幽不知看过了多少这种痴男怨女,早就已经不再意外,但在此地工作时日不长的沈颢,又兼具人类的身份,自然会更加难以想通一些事情。
墨幽想了想,觉得长久地让他沉湎于这种情绪也不太好,便说了一句:“虽然这许多年,冰绡和那男人都白白蹉跎了,但及时醒悟,也不算太迟。”
沈颢忍不住笑起来,“嗯,是这个道理。”不过由师父说起来,有种莫名的喜感呢。
墨幽看了他一眼,“既是知道了,便不要胡思乱想,收敛心神,继续修习。客栈的账本你暂时别看了,先将纸符练习到熟练贯通。”
沈颢又忍不住咧了咧嘴,“是,师父。”
师徒两一个认真练习,一个认真整理账册,午后的庭院,雾气已经散尽,冬日暖阳照得人舒服入骨。空秋变成了小猫,从游廊的这头跑到那头,又从庭院的树上跳到屋顶。柚子的偶人在院子里飘来飘去,手上拿着一堆寝具,看样子是想趁着阳光好,晒一晒。
“空秋!不要把吃剩下的鱼骨头丢到我身上!”
千叶恼怒地仰着脖子,跟屋顶上张牙舞爪的小白猫吵架,冰绡坐在游廊上,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沈颢偶然间从符纸里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冰绡。冰绡注意到了,冲他点点头。
沈颢眨眨眼睛,冰绡却招了招手。
沈颢抬头,“师父,冰绡公主叫我过去。”
自李中锦离开之后,南海龙王要求客栈里的人开始称呼在此地暂时养伤的冰绡为“公主”,据说,冰绡原本就是作为南海的公主,以及下一代继承人长大的,眼下她回来了,自然是要恢复自己的身份。
“去吧。”墨幽也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便又低下头忙活去了。
沈颢站起身,朝外面走去。空秋被千叶从屋顶上揪了下来,挠了千叶一爪子之后,被千叶追着往后院去了。冰绡微笑着,看着小弟活泼地跑走。
“冰绡公主。”沈颢走过去,朝她拱手行礼。
冰绡点了点头,“不必如此多礼。王叔的嘱咐大多有些随心所欲,你们大可不必随着他的性子来。称呼上尚无大碍,其他礼节无需如此严苛。”
沈颢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公主叫我来有事?”
“我听说,当日那朱雀钺伤了你,你如今恢复得如何了?”
沈颢愣了一下。冰绡自被千叶救出之后,便未再主动提起过之前的事情,在众人看来,或许这是她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