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东华门、神武门,严加驻守。西华门留做出口,见一个,杀一个!”
“是!”
午门开,千军入,气势滔天。壮丽巍峨的帝王寝宫外,众太医全部跪在地上,马蹄声的轰鸣由远而近,冰凉的石板在颤栗,软弱的膝盖瑟瑟发抖。
走到跟前,那浩浩荡荡的兵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太子身披盔甲神情傲慢,驾马行至殿前。
殿前的老侍者拱了拱手。
”让开!” 太子离辰长戈一转,直指对方。
“入宫必解甲留兵,太子殿下此般声势,恐怕不妥。”对方说道。
“父皇重病,你等佞臣却欺上瞒下隐而不发,罪该万死。今日我便已储君之名治你们罪!”
“全部拿下!”
身后军队领命,将众人包围住。
”太子莫要听信谣言,圣上近几日不召见您,只因太医说了要静养,并无大碍。”
老侍者似乎叹了口气:“您此番举兵进宫只会惹皇上不喜,现在罢手…..还来得及。”
“胆敢威胁皇储,好大的胆子!”
老者循着尖锐的女声眯眼望去,西庭帝发妻,盛装打扮的皇后娘娘由宫女牵引,从让开的兵马中款款走来。那眉眼一如往日雍容优雅,此时站在杀气腾腾的军队间,更是给人一种掌控局势的高傲和自信。
多说无用,老侍者索性让开。
“母后。” 太子收起兵器。
“辰儿,随我进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拦我?”
…
进到殿中,伺候的人早已听到动静,皇后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知道怎么处理吗?”
离辰点头:”儿臣已经吩咐过外面,一个不留。”
龙榻上,西庭帝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旁边的年轻太医刚喂了一勺药进去,他就立刻痛苦地咳嗽不止,甜腥的血气在嘴角散开。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那太医见到殿中来人,行了个礼。
“你出去吧,我和辰儿相陪皇上说会话。”
“可是——”
那人对上太子的目光,白着脸匆匆退去。
….
“皇上,今日是辰儿的生辰,他已经三十有二了。”
这时,皇后走近,拿过床边的药碗,将药汁喂到皇帝嘴边,见他喝不进去也不显得惊讶。
“算来,臣妾嫁给您也有三十五年了…..” 皇后神情恍惚了一下,“臣妾老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只记得皇上一开始待臣妾很好,也善待臣妾娘家,封辰儿为太子,请最好的学士做辰儿太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因为臣妾的哥哥擅用兵权的时候吗?可是那时候洪水猖獗,父亲奉旨抗灾却险遭暴民,哥哥担心父亲安危,这才调用了兵力。可您是怎么做的?不过几个迂腐的言官弹劾,您就降了父亲的官职,去了哥哥的兵权,更是施以鞭刑以儆效尤。”
“外戚专权乃是大忌,臣妾明白。…..可辰儿失去臣妾娘家的依仗,本就前路难行,您却一点也未曾优待他,若不是臣妾苦求,恐怕左相这门婚事都来得不容易。他是您的嫡亲长子,是您亲封的太子啊!先前,不过杖毙了几个丫鬟,您就罚他禁足。那熊霆飞屠了一城的西域贵族,你不罚反赏。” 皇后冷笑道,“辰儿在这个位子做了十五年了,因为是太子,未来储君,所以文官的眼睛全盯在他身上,一言一行都被批判。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你听不进他的话,偏信那些谗言。”
“臣妾是皇后,也是母亲。那些贱民如何与我辰儿相比? ”
“你知道吗,那天师是辰儿举荐的,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让你高兴。” 皇后将吊命的药直接倒在了花盆里,“可你宁愿信那些天师的厌胜之术、缥缈仙丹,也不愿意多照拂自己的儿子,还让熊霆飞一个粗鄙武夫监视辰儿,是你自己寒了亲生儿子的心,也寒了我这个做妻子的心。”
皇后靠近西庭帝耳边,小声笑道:“你可知道,那所谓的仙丹,吃一次,命就少一刻。”
床上的人似乎呼吸停了一下。
“死的时候,既痛苦又缓慢,越是吊命,越是痛苦。” 皇后右手拿起旁边的软枕,“臣妾也不想让皇上难做,所以,请您安心的去吧!”
.....
两颗石头,一枚打在皇后背上,一枚打在太子身上,两人身体顿时僵住。
“谁!?”
来人上前,迅速移开软枕,西庭帝紧闭的双目动了动,竟睁开了眼。
皇后惊恐地看着皇帝撑起了身子靠在床边,帝王虽气色不佳,但双目清明。
“外面的人呢?”
“回陛下,我等假扮太医混在殿外,刚要动手七皇子的弓箭手突然出现,迅速解除了危机。” 说话之人,竟是先前喂药的太医,此人正是西庭暗卫统领。
“倒是会找时机。”
“不可能,不、不可能。天师明明跟我说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