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的阶梯之下,
“……” 熊霆飞抬头,盔甲下视线灼灼,“太子殿下呢?”
“太子有失仁德,为先皇所废。”
“有何凭证?”
“父皇遗诏,御用金印,做不得假。”
“谁给你的?”
“自是先皇。”
“……” 男人沉思半晌,抬头,“给我看。”
离耀面色一沉:“熊霆飞,你莫不是以为我朝廷上下都要听你一人命令?你与月氏对峙却擅离职守,更是破坏登基大典,伤我百千将士。 今日的事情传出去,我西庭的颜面何存,皇室的威严何在?”
“月氏已降。铁勒,南诏皆向西南溃败,三族已定。” 将军言之凿凿,“正如先帝所愿。”
几位老臣倒吸了一口气,为首的离刃双目眯起。
一月竟平三族,熊霆飞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即使如此,你也没资格命令我——不、朕已是天子,今日你若懂得分寸,便该行君臣之礼。如若你执意顶撞,休怪朕不念及先皇与你的情分!” 离耀甩袖。
那人长刀在手,气势丝毫不减:“臣与先帝有言在先,需护太子周全。逼宫之事…..臣有所耳闻,但先帝薨逝臣并不在京中,在没见到传位遗诏前,臣必须确保太子安全。”
刀口直指上方:“我要见太子。”
离耀眯眼望去:“你觉得朕是会行兄弟相残之举的人?”
“臣不敢妄断。”
“父皇已有口谕,大哥囚禁洛河北苑,不得返京。”
“何人作证?”
“暗卫。”?
“……那么殿下会照做吗?”英挺的五官略显凌冽,语气深沉,
上方男子终是因其态度而动怒:“拿下!”
偃月刀刃直接在青石地上碰撞出火花,顿时高大身影周围尘土飞扬,视线遮蔽。外围将士厉喝一声向中心刺去,直接刺了个空,男人脚步一跺翻身飞起,随即身影宛如巨石落地,以一人之力,生生把下方数不清的枪头踩在地上。
殿下跪拜的臣子窃窃私语,离耀脸色铁青。双方僵持不下,慕容琉璃给离刃递了个眼色,暗自召集弓弩手登上四面的塔楼。
“臣没有要造反的意思,否则不会孤身一人前来,” 将军站在枪阵中心,目光坦坦荡荡。脚下稍一扭转,将满地枪头向下压了几分,周遭将士脸颊涨红,竟动惮不了分毫。
“将太子交给臣,由臣亲自送往洛河。” 将军这才抬头,与离耀对视。
“熊霆飞,你的要求过分了!” 离耀面如沉水,“朕原本念你战功显赫,又是父皇心腹,这才不与你计较。 就你今日行径,毁宫门,破坏登基大典,藐视皇威以下犯上,便是取了你性命都算轻的了!”
正如熊霆飞所想,离耀碍于先皇遗命,不会在众人面前动太子,但太子一天不死,便有卷土重来的隐患。无双阁的杀手已经在前往洛河北苑的官道上埋伏好,伺机截杀。
太子不死,他心难安。
骠骑大将军,留不得了。
”放箭!“ 高台之上一声清脆的厉喝,四面八方箭雨破空而至,在上方形成一道宽阔的圆弧自高空落下,目标直指枪阵中心的高大身影。
抬头看向满天箭雨,熊霆飞双眸眯起。
.....雕虫小技。
深吸一口气,真气暗涌传至刀刃处,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反手发力,一刀就斩向空中!
由气劲衍化的巨大刀刃仿佛嘶鸣的骏马奔向空中,破开了这黑压压的箭势,那空中箭羽被真气波及竟迎风而碎,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什么——” 暗处的慕容琉璃一惊,还未待她回神,男人已经落地,单手从四周夺下数把长枪,转身就向高处投了出去。
那枪跟长了眼睛似的,直射那塔楼里的弓弩手,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枪被洞穿了咽喉,有的甚至无法承受那彗星之势,脑浆迸裂而出。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灭了塔楼上大半人手。
力度,眼力,Jing准,令人惊骇。
慕容琉璃躲在暗处,脸色发白,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被这血腥场面引起的作呕感。若不是她在现代受过训练,快一步避开,怕是也难逃熊霆飞这凶狠一枪。
……太强了,遇上这人,先前那些算计制衡都变成了小打小闹。
做完这一切的大将军不焦不喘,气息绵长,借着夺枪的时机找到了落脚点,将刀往地上一放,’呯’的一声入石板三分。
刀刃迎着烈日,那光辉在离耀看来异常刺眼:“熊霆飞,你胆敢在宫中杀人。”
将军大人侧眸看了一眼塔楼,黑眸清澈心下了然:“江湖上的乌合之众,何时也有资格编入宫中,岂不辱禁卫之名?”
见他看出了自己的势力,离耀表情更Yin沉了。
说话间高大的身影已到台阶前。
一步踏出,常年累积的杀伐果断之气势不自觉散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