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怎么还值得称赞了?】
[至少我就失败了。]
【……】
——
同一时刻,南域碧落海。
“让开!”
海皇殿前,枳与拦住他的鲛人守卫怒目而视。
“奉代族长之令,祖神泉秘境开启,能人云集难免嘈杂,即日起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海皇殿。”
“他是鲛人王亲子,代族长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怎么可以同一而论?” 枳没想到回到鲛人族,才把泱安顿好就得知鲛人王病情加重,族长之权把控在二殿下手中。
殿下再不济,也是红鸢尾家族与鲛人王联姻所出嫡子,怎么容他一个区区小族上供的歌姬之子冒犯?
“王族成年之际,哪有不入海皇殿的先例?一旦发生意外,全海族看了笑话,你一个护卫担得起吗!?”
那守卫看了看枳身后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年鲛人。因为长时间在水中的缘故,他的双腿已经变回了鱼尾,浅黄色的光泽并不难看,但在阶级鲜明的鲛人族里却异常刺眼。
尤其是和二殿下美丽的靛尾相比,就更加相形见绌。而那一头黑发,更是与族中最低贱、只负责做苦力的黑鳞鲛人一般无二。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若是代族长说可以放行,我等自然不敢阻拦。”
“代族长人在哪里?”
“……代族长半日前,已经去往秘境。”
“…….”现在这种情况,多等一刻都是一份危险。
枳气得发抖,正在这时,
“让他们进来。”
海皇殿大门敞开,来人身着祭司袍,面戴半张面具遮住眉眼,下半身鱼尾为耀金色,在鲛人族也不常见。
大祭司,溟。
他的地位几乎等同于鲛人王,只是平日不爱出海皇殿,甚少有人睹其真容。
殿前守卫一愣:“可是……”
“出了事我会与代族长说。”溟做了个’请’的姿势,枳也来不及多想,点点头抱着殿下就冲进了海皇殿,直到把人放进显鳞池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只能靠殿下自己了。
咕嘟......
水淹过紧蹙的眉眼,哪怕双眸紧闭依旧遮不住惊艳的五官,在鲛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然而那条浅色的鱼尾却注定了他被族人唾弃的命运。
少年悬浮在水中,却还有些意识,只是睁不开眼。
睫毛颤了颤,直到显鳞池的水晕停下。
再睁眼时,面前是一片寂静的浅滩。也不知道是不是显鳞池将他传送到别的地方,刚想动,那才到胸口的海面竟犹如千斤重,压得他站不起身。
噗通……噗通……
心跳声仿佛是从他自己身上传来的,但又像是从远处渐行渐近。
眯眼看去,远处的礁石上,似乎坐着一只鲛人。
对方有一头跟他相似的黑发,然而每每摇曳,隐藏在发丝间的碎金色如瀑布般倾泻而出,被发丝遮住的背脊看似纤细然而每一块纹理却分布得恰到好处,削肩细腰。撑在礁石上的指尖色如羊脂,形如笋芽。
鲛人有一条比晚霞还明艳的红尾,尾鳍如纱一般轻拍在石壁上,如蝴蝶展翼翩翩起舞,又如鸢尾花绽放优雅而奢靡。
‘他’没有回头,但光是一个背影就已经有颠倒众生之相。
日出日落,潮水涨退,这片海域的时间流速令人疑惑。
礁石被风雨磋磨,浅滩被海水吞噬,几千,几万个日日夜夜过去了,唯有礁石上一抹高傲的倩影不变。
‘他’在等什么吗……?
还是在等谁?
心仿佛被扎了一下,一开始只是个小口,却越来越痛。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经历这些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嘀嗒…..
为什么….会伤心呢?
礁石上那人听到声响回头,刚好与少年湿润的目光对上。
外界,距离显鳞池最近的海皇柱猛然亮起。
显鳞池中娇小的身体开始抽条。
浅黄的鳞片褪去,新生的鳞片迅速替代原本位置,层层叠叠覆盖住鱼尾裸露的部位,鱼尾鳍骨变化,由原本简单的扇尾衍化成更加艳丽的蝶尾。
一道光柱从海皇殿中心升起。
“什么——”
海面被整个劈开,而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夹杂着朦朦胧胧的鲛人赞歌。
多少海中生物似乎有所感应闻讯而来,这些莽兽被禁锢在海崖两边,看似虎视眈眈,实则噤若寒蝉,没人敢上前一步,或亵渎一眼。
待光幕散去,海皇殿上空出现之人,早已不再是少年模样。
尾似红绸,色似胭脂,眸若琉璃,顾盼生辉。
“这……怎么会——”倒是枳看见殿下鱼尾的颜色,一颗心却吊了起来。
”你们可知红鸢尾家族的来历?”
溟仰头看着远古巨兽降临的奇异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