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切。是啊,他就是能看懂陆衡,明明只是监禁者与囿于囚笼者的关系。为狠狠操了他一场这种事道歉实在可笑,性药不过是筹码,不够听话就来上一针。他像被掏空了填充物的烂布偶,需要的话可以重新找个灵魂填进去,不匹配也没关系,至少外形别无二致。
最好外形别无二致。
他想要什么呢。贺宵想,这张不够出色的脸?这具伤痕累累一塌糊涂的躯体?如果陆衡想摧毁他,那么已经做到了。他已经没有更多能被摧毁的东西了,事到如今什么都拿不出来,没法更多地取悦施暴者……所以什么时候才会被丢弃?或者还会被使用到什么地步?
什么都可以,赤身裸体丢到大街上,屁股里淌着精,性药熏得浑身潮红,或者操破了操穿了滴着血扔进人迹罕至的小巷、烂尾楼里,在湿漉漉的霉层上烂掉,全都无所谓了。
他想。
无论结果是什么,一定要问个明白才行。
“你想要什么?”他听见自己无比清晰地问。
陆衡像是被他问住了,撒娇的家猫似睁圆了眼睛瞧着他。无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一副漂亮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皮相,贺宵凝视他,像是在等待他说话,过了好一会又微微扬起眼角,露出一个了无生气的笑。
“看啊,你自己也说不出来。”灰败的、不够年轻的声音在说。
又来了,年长者看向顽皮的年少者的目光。他这样子就是在说,看啊,我知道你正试图在我身上寻找些什么,那些难以启齿的东西足够让你哑口无言,要么承认那些早已被全盘否定的东西,要么我将就此死去。陆衡手指拂过他的脸,尝试稳定因被看穿一切而狂跳的心脏,半晌低声道,“……我绝不会放您走。”
“没关系。”贺宵说,“我不走。”
“我在外面也一样一无所有,唔,至少这里还有你。”他笑了一声,为这个该配上罐头笑声的劣质笑话,“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
陆衡怔了怔,忽然提高音量:“您在胡思乱想什么!我那么、那么……”
“啊,那我就放心了。”黑眼睛注视着他,像一块镀了火光的曜石,“想要这副身体的话,我已经全都给你了。”
“以后别这样扔着我。”他说,“我会很听话的,你随时可以索取更多。……这么多的药,你也觉得太过头了,对吧——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不、不只是您的身体……”如果不是被看穿的话……是这样吗?他已经心灰意冷到如此地步了吗?陆衡愈发手足无措,急切地道:“我没有只是想要您的身体这么……”
“所以呢?”贺宵忽然笑了一声,“你是在对恋人说话吗?”
陆衡一愣。
“不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吗?”贺宵神色淡淡,“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说那些可笑的情话了,一度把那些当真,我已经尝到教训了——所以不会再信法地乱捅。臀肉因为被大腿和囊袋拍击得过头而呈现出一种过分淫靡的深粉色,潮红如同洇透了朱砂那样浮在汗湿而青紫的苍白皮肉上,贺宵被烫得发疯,竭力扭动挣扎的腰涂了油一样映着明晃晃的灯光。男人重重拽了一把他的下身的毛发,他凄惨地呻吟着,只能发出细微的、湿淋淋的沙哑哭腔。
“陆、陆衡……”
那些哀切的呻吟最终化作支离破碎的低喃,如同春水破冰那样沿着断层细细地漫出来。他在绝望中胡乱求助,四处碰壁,最后转向恶意的源头——他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宁折不弯,但踏折他的脊梁强迫他低下头妥协和沉溺情欲这种事,给人带来的刺激太过了太满溢了,如同毒瘾一样难以戒断,如同咳嗽一样难以克制。
——有更多的脚步声逼近了。
全然陌生的,令他无所适从的视线。
他微微仰起脸来,如同一匹坠入圈套的艳兽。
“上面在挨打,下面还在流水。怎么会有你这么欠操的……”
“不……我不……、放开我……”
时间粘稠如同令虫类从肢体到外骨骼都凝固成一团的琥珀外壳,事到如今无论拖过多长的距离都失去感知的意义。贺宵被操得神志不清地乱爬,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一重重镣铐粗绳的束缚。他流血流得太厉害了,有人好心地扎了一截领带在他流血的腕脉上,后来大概觉得他被束缚的样子很有趣,又将什么重重勒在他咽喉上。于是饱受折磨的喉口不停蠕动吞咽,有人卸掉了他的下颌把东西捅进去,喉咙被迫隆起一块狰狞又色情的凸起——这确实是个湿润好插的洞,只是血腥气绞在嫩肉堆积的壁口,有点重得过头。
一些人被他的血弄得倒了胃口,一些人却反而因此兴奋得难以抑制。就像现在,他跌坐在一处湿透的怀抱里,不知是谁的手指沿着他喉结向上恶意地摩挲,然后连同性器一并重重捅入喉口。
他早已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有电流鞭笞过般反射性地痉挛干呕。大概是发现他的身体有系统锻炼残存的痕迹,那些人也谨慎得很,每当需要口交的时候就卸掉他下颌,需要他用手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