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起到床上去了。
好像是陆衡先说了“真的吗?那您亲亲我。”亲了额角之后,又蓦地被拉入滚烫的怀抱。再然后不知怎么变成深吻,在嘴唇的温度与臂膀间他感到体温过热与呼吸困难,心脏雀跃地撞在耳膜里怦怦响——他脸颊烧得滚热,被亲得腰都软了,烫伤的触觉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口,酸涩与饱胀的热意如同突如其来一场临麓的山火,又像撕开他锁骨末端的大片刺痛的烙痕。
眼睛里的泪意好像被蒸干了,又好像鼻尖更酸。他好像被拥有了,又好像拥有了什么。他想,如果这次的情话仍是与过去别无二致的谎言,那么事到如今已经无计可施。他彻头彻尾地栽进言语构成的蛛网,他无路可退——在对方的怀抱里汲取温度,或孤注一掷地等死。
是真实的吗?真的在被爱着吗?他茫然地想……那个人在哭,他没有说谎,是自己弄哭他的,要快点让他的眼泪止住,只要亲吻嘴唇就可以做到吧?还可以献出什么呢?他想要自己的什么?
即便意味着将一切都交付给或许是谎言构架的蜃楼。
但从那一刻起,他忽然就不再害怕了。
他们彼此拥抱着倒在床上,shi热的吻从嘴唇到shi漉漉的颈侧,再到浸得绯红的耳尖。陆衡黏黏糊糊地吻着他,揉弄出断断续续chaoshi黏腻的鼻音。贺宵喘着气,眼睛里蒸得都是亮晶晶的水迹,这时他神色不再那么贫乏,像是注入某种信念那样蓦然鲜活生动了起来。
陆衡一面亲吻他,一面胡乱伸手去摸润滑剂。他们并不常用这个,多半是拿药逼着他一直到Cao出水,或者借着血生涩地抽插。陆衡不喜欢隔着什么东西Cao他,但这一次他试图在Cao进来之前先给贺宵扩张,润滑的脂膏被体温融化,捣出色情得过头的咕叽咕叽的水声。
贺宵被轻而易举地打开大腿,异物插进来,如同被侵犯到内脏那样胀满又怪异。他发出一声shi漉漉的喘息,黎明的天光流水似倒灌进来,记忆中的痛觉被撕开揉碎了碾进骨血,然后察觉到后xue被温柔地扩开了一点。
他太紧太生涩了,那个被Cao烂了无数次的肌rou环稍微休息一下就紧回来,发着抖拼命收缩着箍紧插入其中的异物。即便陆衡勃起得再厉害,的伤痕如同烈酒横溢,额发夜露shi透的野草似低垂,一对起夜霭似的、shi漉漉的黑眼睛。他视线触及那对铅灰的瞳孔,这一切长达不过一个凝视——而后那视线缓缓地、缓缓地敛回去了。
“阿宵。”霍迟遇笑起来,手指落在他干涸的唇角,“你想喝水吗?”
青年一言不发。不靠近也不避开。霍迟遇手下微微用力,他便顺从地沿着那股力道偏过脸去。他看上去疲倦极了,眼睫上挂着析出的盐,颈窝间一泓热气蒸腾的淋漓的汗浆。霍迟遇低低笑了一声,半晌轻声说,“我以为,阿宵不会有跟我无话可说的一日。”
青年微微抬起眼,只嗤笑似地瞧他。他一向不太露出这种表情,以至于自暴自弃无动于衷的恶意电流般沿视线鞭笞进对方脑髓。霍迟遇蓦地起身,五指按住他的脸重重抵在墙上,暴怒中他耳膜烧得嗡嗡作响,视野里黑斑糅着杂点扭曲跳跃。他低低冷笑一声,有血迹缓慢沾shi他掌心枯涸的纹路。
“还来得及。”霍迟遇轻声道。
对方便自下而上,沉默地凝视他。
“还来得及。”他重复道,暴怒短暂地从他铅云般的瞳孔中褪去,某种扭曲怪异的光彩新火般绞碎大片雨云般的翳影,“再效忠于我,做我的家犬……我们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曾经驯顺的野犬便垂下眼帘,仿佛自某种沉重令人屏息的桎梏中彻底解脱出来一般,他低低笑起来,支离破碎的喘息与呛咳中溅出斑斑点点的血沫。他这样断断续续地,一字一句地道,“……我是……我是人民的刀刃和枪口、……我的灵魂会一直徘徊在前线……”
然后他被食指轻柔地点了点嘴唇。
“我以为阿宵是不善言辞的类型,想不到竟然也会说这种漂亮话呢。”
于是那些药剂便发疯一样涌入银青的水脉——他这一次太过头了,青年头晕目眩地被他按在怀里,几个呼吸间便瞳孔失焦。他崩溃地喘息起来,声音嘶哑黏腻得像橡木里封久了的酒,流汗流到肩胛里都是盐。这期间他接连窒息了几次,一面抽搐一面痉挛着呕吐。可他胃里只剩下之前为了吊命灌进去的水——他被呛到,血沫混着唾ye沿脖颈暴露的筋脉滴下来,又因为脱力而几度窒息,霍迟遇稍微碰一下他就不停发抖。
这样子看上去实在可怜极了,霍迟遇拍了拍他滚烫的面颊,呼吸揉进一池暴沸的浊ye中,连带着汗迹俄雨似地洇透掌纹。青年眸光迷蒙地抬眼,月晕似失焦的瞳孔浸了水,就这样任人施为、汗津津地倚在那里。
“还清醒着么。”
青年无休止地沉默着。凌乱的呼吸与鼻音像截断在枪口下的风声。霍迟遇扳着他shi透了的脸,距离近到对方本能地察觉到不正常。阿宵在他掌心里激烈地打了个哆嗦,半晌咬紧牙关,侧脸鼓起颇色情的汗shi的弧度——他忍不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