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身为卖家的那个坐在凳子上看热闹的新卡瑞人巴巴地上来打圆场,他一把搀住蒋斯珩的一只胳膊,谄媚地说:“其实这也不值这个价,要不您去别处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蒋斯珩心中正烦着,那新卡瑞人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他的霉头,蒋斯珩半个面子都不给他,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要这个。”
布鲁尼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蒋斯珩,皱了皱眉,却在下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骤然舒展开来,紧接着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手腕,冷笑道:“我要是不想考虑呢?”
蒋斯珩按捺下性子,继续说道:“你想怎么样?”
布鲁尼人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哼,咧开嘴嘲讽地笑起来:“铩羽军的首领光临大驾,应当是我们新卡瑞旧塞的荣幸才是,哦——!看我这脑子,都忘了,是前首领。”
旁边那卖家听了懵了一下,顿时吓得凳子都没坐稳,一屁股摔在地上:“你你你你你是……!”
蒋斯珩在外征战多年,哪里被人这么正面挑衅过,脸色顿时就黑了,眼神也开始变得恶毒起来,就算是当年跟扞卫军闹得最僵的时候,不论是楚渊还是楚渊的那帮手下,也绝对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要怪就怪自己太出名!虎落平阳被犬欺。
自从这布鲁尼人说出这句话之后,蒋斯珩今天来贩卖市场的目的就彻底变了,他知道他迟早要弄死这个口出狂言的布鲁尼人!
他要被他的头拧下来,挂在飞船的屁股后头当挂件儿!
布鲁尼人以戳人痛处为乐,凑近了冲他露出微笑,蒋斯珩站在原地,周身低气压搞得周围摊位都鲜有生意,大多是爱凑热闹的站在边上看几眼。
布鲁尼人对蒋斯珩阴森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要不我们来做个赌吧,明晚新卡瑞角斗场,谁赢,宠物归谁,你看怎么样,亲爱的前首领?”
蒋斯珩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不认得这个布鲁尼人,但他知道这人必定是现在新卡瑞角斗场的什么重要角色,布鲁尼人叫他去自己的场子打拳,就是在给自己下套。
然而蒋斯珩却笑得比布鲁尼人还要阴森怨毒,仿佛是基因里沉寂了许久的暴虐和嗜血因子被释放了出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大块头说:“做赌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的,死斗,谁活着下场,货就归谁。”
布鲁尼人被蒋斯珩的眼神吓着了,但他明显是个很有血性的汉子,哈哈一笑:“好!不愧是首领,就是痛快!明晚新卡瑞角斗场,不见不散!”
说完,布鲁尼人拎着那地上的黑笼子就扬长而去,留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蒋斯珩独自站在原地。
那卖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谁添了麻烦,连忙上去抱住蒋斯珩的大腿开始求饶:“长官,长官,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东西啊长官!”
蒋斯珩气得一脚把他踹出去:“你的账我过了明晚再来跟你算!”
今晚去买飞船能源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蒋斯珩在回塞里兰的路上暗自惆怅,今天在贩卖市场接受决斗生死场的事要不了两个小时就会人尽皆知,这个噱头太大了,新卡瑞角斗场肯定还会大放消息,角斗场的门票肯定要大涨特涨,并且一票难求。
跟以前一样,不管他的对手是谁,最高处的门票就没低于过二十万隆卡,但这些钱他一分都拿不到。
坐在塞里兰的卡座里,看着手里握着的酒杯,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钱全被新卡瑞高层收进了口袋,自己却一分也赚不着,他正惆怅着,时冕就从吧台绕出来坐到他对面去。
“老大,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你知道你在市场遇上的那个布鲁尼人是谁吗?”时冕吃着一包薯条说。
蒋斯珩完全不在意,他趴在桌子上喝得晕乎乎的:“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明天就会出现在新卡瑞人口死亡调查表上。”
时冕习以为常蒋斯珩这副样子,他继续说自己的话:“他是新卡瑞角斗场的第一勇士,叫阿尔瓦,已经连胜半年没有败绩了,是新卡瑞角斗场的当红明星,他近期最强的一次战绩是把一头尖角龙拍死在了角斗场的墙壁上,生生砸塌了三堵墙。”
蒋斯珩完全没有印象,他已经离开角斗场很久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下属跟自己说这些是在质疑自己的实力,他蒋斯珩是因为疲惫战争而遣散了铩羽军,不是死了残了。
蒋斯珩摸着杯沿,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才是新卡瑞角斗场的连胜纪录保持者。”
当年机械工人大裁员的时候,他直接就被工厂老板卖进了新卡瑞角斗场,一开始没有格斗经验,经常是被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但这些都没有让他屈服,他蒋斯珩能从底层杀出来一条血路,完全是拜新卡瑞角斗场所赐,那个地方教会了他高超的决斗技巧,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知名度。
从第一次胜利之后,他就再无败绩,开始与五湖四海慕名而来的高手决斗,后来角斗场高层觉得没什么看点,又开始让他和动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