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飞船上最烈的特调,顺手打开那老古董的唱片机,唱片机吱吱呀呀开始放起现在年轻人觉得无比老掉牙的婉转歌曲,蒋斯珩却感觉悠然自得,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年纪非常适合听这种曲子。
楚渊还在考虑接下来如何跟蒋斯珩斡旋,不料蒋斯珩已经蹲在了他的面前,像之前那次一样把他的脸掰正了,楚渊以为他还会对自己开出什么无理的条件,不料下一秒,那以残暴出名的首领就直截了当地吻了上来。
正当楚渊准备咬断蒋斯珩的舌头时,对方却把舌头收了回去,垂着眼低声开口:“你可以反抗,但是你今天反抗的下场就是明天熔炼炉的继续运作,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楚渊,你好好想想,是被我折磨,还是让你的下属来承担这一切。”
虽然是他蒋斯珩主动遣散的“铩羽军”,可这可不是他的本意,但凡那姓楚的懂得灵活变通,不跟议会那群老废物们同流合污,他也不至于现在沦落到在太空收垃圾。
不过很快,他望着楚渊那漂亮的脸蛋,思考出一个最为可行的方案。
“亲爱的太空旅行者,飞船动力正常,轨道行进畅通,无堵塞,根据您添加的‘垃圾场’,猜你喜欢目的地:新卡瑞旧塞,已为您的成功抵达规划最佳路线。”
算算时间,他的老家萨勒斯星已经足足消失了一个世纪了,全星际科技最发达的星球人才济济,可惜出了两个固执的疯子,为一点破事不惜征战了几个世纪,可怜的萨勒斯星,就这样在战火中被炸成了一团太空垃圾。
“亲爱的太空旅行者,飞行精灵正在为您播报今日天气,距您最近的塞尔米斯星天气良好,作为十大最适宜旅行星球的塞尔米斯星日光正好,风速适合降落……”
蒋斯珩将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阴沉着脸砸吧砸吧嘴,心说是时候斥巨资买个制冰机了,不过一个制冰机而已,最多自己努点儿力,
不过五天而已,楚渊看着比几天前憔悴了很多,人瘦了一大圈,他瘫软在地上,手上满是污泥和尘土,蒋斯珩却心情愉悦,不由觉得自己的办法实在不错,他的老对手显然已经没有几天前和自己对峙的底气了。
楚渊被撞的吃痛,没留意松开了牙关,接着那湿滑柔软的舌头就攻城掠地般长驱直入。
“唔……不…”
蒋斯珩听见这航行路线就头大,他把搭在控制台上的两条腿放下来,手心烦躁地敲了敲烂到跑绵的航行椅,自言自语地站起来拿酒:“看来那帮收保护费的还是依旧的闲,就和几百年前一样,他们恨不得把宇宙的各个十字路口都设上卡口,用高官的钱来塞满他们空空如也的脑袋!”
“你……蒋斯珩…”楚渊听完他的话,整个人气得发起抖来,但似乎转念有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只能将苦痛全部咽下,“你现在……不就是想借此来折磨我吗,但是等人杀完了,事情不就没意思了。”
蒋斯珩躺在航行椅上,又把另一条腿砸向了控制台,他半死不活地说道:“换条没有交通管制的航线走。”
蒋斯珩却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了,如果你没有其他富有价值的信息要告诉我,就打消让我放人的念头吧。”
蒋斯珩被吵醒,重重地把自己翘着的一条腿砸在乱糟糟的飞船控制台上,扫掉了一排压瘪的碳酸饮料易拉罐,正在播报宣传塞尔米斯星的飞行精灵从容淡定地闭上了嘴,系统重新更换了其他的播报内容。
但是这怎么能怪我呢?
楚渊瞬间反应过来,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疯魔了一样的蒋斯珩,双手拉扯着铁链叮叮当当地响成一片,蒋斯珩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手,把他死死按在了墙壁上。
飞行精灵迅速验算出了路线,提醒道:“飞船即将跟随阿米尔星自转三周后跨越小行星带进入新卡瑞星系,预计到达时间还剩:56小时。”
行程安排,灌了一大瓶特调之后,再次独自乘高速电梯踏入了那间狭窄的牢房。
“注意,前方一光年方向出现交通管制,请遵守航行法规,向太空交通调查员出示官方通行证,保证飞船的完整性,您的左弦即将脱落请及时修理,请及时维修!”
这会让他联想到苍山舰的三层大舞厅,飘扬在眼前如同花朵般绽放的红舞裙和绚烂夺目的五层巨型水晶灯,苍山舰可是个大块头,是他为数不多称赞的机械巨无霸,凝聚了萨勒斯星球最为尖端的技术,对他而言,这种级别的战舰才拿得出手。
“我把布防图给你,你放了他们。”楚渊声音都是沙哑的。
“都怪那该死的议会!”蒋斯珩每每想起,都会破口大骂那作壁上观的最高议会,他从未把萨勒斯星的毁灭归咎在自己身上,要怪就怪他的宿敌和那个傻子所拥护的议会。
蒋斯珩眯起眼睛,不自觉开始思考楚渊的话,他算了算,照他这么杀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失去所有的俘虏,失去了俘虏就证明失去了掌控楚渊的工具,到时候楚渊自杀,凭着这人死了也得拉垫背的秉性,免不了要溅自己一身血,到时候确实就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