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遐看向宁以恒,继续哼道“是,我看到你的眼睛,我能想到秋雪。是,我看到你的眉眼,我能想起秋雪。是,我看到你的神态,我能见到秋雪。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秋雪终究选了宁玉敬,你又不是我的儿子,我何必对你客气?看见你我就想到阿雪选择了宁玉敬而非我,我又岂能帮你?!”
“原来你是我娘的旧识,真是巧的很,我娘也倒是提到你几句。我原以为你不过是我娘的玩伴,没想到你竟然对我娘情根深种。怪不得我娘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我把这封信教给你,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宁以恒淡淡一笑。
“书信?!阿雪给我的书信?”程遐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阿雪真的给我写了书信吗?”
程遐站了起来,走到宁以恒面前“快点给我!”
“喏,我可没偷看。”宁以恒继续笑嘻嘻的看着程遐。
沈易之看了一眼苏念秋,苏念秋眨了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这么一听,貌似自己的婆婆故事听说的。
宁以恒叹了口气“这本是我宁家的秘辛,不过既然你说出来了,也无妨,毕竟我娘亲与你有过总角之谊。”
程遐展开书信,只见书信里写着
玉恒,展信可见,一别经年,近来可好?昔日堂前燕飞来,今朝故人已远别,不知君可好?少时总角宴宴,犹记当年纸鸢飞与朝野,君在侧,风慢慢,韶华好。
君可记得门前清河?少时贪玩,曾坠河中,是君舍命救起,秋雪至今记得君恩,不知君记否?
君可记得幼时家苑?少时嬉戏,后院藏佩,是妾赠君月宫折桂,君那年果然得以高中,不知是妾之愿,还是天之意?
最是金榜题名时,君的洞房花烛夜,妾以妹自居,赠你花好月圆云木槿,君收之,但还礼贵重,秋雪窃以为是秋雪未知君意,未懂嫂心。
自那时,秋雪便知待到兄长六十华寿时,定要赠兄一份厚礼。
秋雪近日算过时日,怕是快到兄长华寿了吧?秋雪托儿赠君百寿函,百个寿字为秋雪亲手所书,如幼时所定,君若六十妾五十,定当赠君百寿函,秋雪不曾食言,甚佳甚佳。
程遐掩面哭泣,闭上眼,闭着眼睛,深深的感伤。秋雪啊,百寿函,你怎么这么傻?你可知我当时说的百寿函不是一百个寿字,而是白首同心,而是与你青丝换白发,而是与你长相守啊?你只记得我的话,却不懂我的心,要来何用?
程遐紧紧的握住这封信,睁开眼,又仔细的抹平这封信,眼里泪水打着转。秋雪啊,你至少记得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我不是吗?这样也好,如你所说,甚好甚好。
程遐吸了口气看向与宋秋雪如出一辙的脸蛋,皱起眉“你这封信来的很及时,是你托人取要来的,还是你母亲记起来给你的?”
“前段时间,我母亲托人送来的,说实话只是你们上一辈子的事情,我这晚辈平白无故,我母亲跟我讲这些做什么?”宁以恒笑起来“只是我母亲说……”
“你母亲说什么?”程遐有些急躁。
“我母亲说,按礼我该喊你一声舅舅,并让我劝说你,你自幼时便急躁易怒,做事容易冲动不深思,劝你莫要一直如幼时这般急切。”宁以恒笑起来。
“急躁易怒?阿雪是这般看我的吗?看来是我这样的脾气让她不选我的吗?哈哈……”程遐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刹住,看向宁以恒“阿雪既然说我有勇无谋,为人易怒,那我何必蹚你这趟浑水?”
“何必帮我蹚这趟浑水?”宁以恒叹了口气“说的倒也是,只不过你做人家臣子少说做了三十年了吧?不知道这国丈有明帝压着好呢?还是这国丈有太后捧着好呢?”
“你什么意思?”程遐看向宁以恒。
“我沈易之作为沈家家主愿意帮你女儿程蓉稳居太后之位。”沈易之开启尊口,笑起来。
“我女儿程蓉坐上太后之位?”程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程遐的女儿?莫说我压根没这份心,就算我有,这刘月皇后在上,如何取而代之?”
“这就看你如何利用这场正面怼石虎的事情了。”沈易之笑起来。
“没错,正面怼石虎既可以让石虎对你谄媚示好,又可以让石勒对你投鼠忌器,还可以让石勒看明白事情。”宁以恒笑起来。
“谄媚示好?对我?如何做?”程遐感兴趣了起来,看向宁以恒,又看向沈易之。
“石勒当前的对手不是你程遐,而是石虎。但是你可知道帝王之术?”沈易之看着程遐。
“帝王之术?”程遐眼睛眨了眨。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这个平衡的第一要素就是谁对皇族有威胁,先集中Jing力和力量消灭或者减弱谁,之后再施展平衡之术。再施展的平衡之术有两种,一种是防止逼急而反抬高对手,连同抬高欺辱对手的傀儡,这一招是先抑再扬,又让自己的傀儡控制在手中;一种是反复打压对手,而傀儡也一并被打压,而这种打压让傀儡和对手都以为是对方的恶斗造成的,这便是狗咬狗。”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