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川是被陈叔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吵醒的。
“俞少,您醒了吗?訾少说您不能再睡了,这都傍晚了,请您起来吃点东西。”
他裹着被子直起身,头发翘起几根,在床上呆坐了一分钟才清醒了,支吾出一句:“起了”
陈叔在门外如蒙大赦:“那就好,我去叫厨房给您做,您一会儿下来。”
环视了房间两三圈,浆糊似的大脑才明白过来这是訾汶舟房里,俞川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走到落地窗边,“刷”一声拉开厚重的窗帘。
橘红色的晚霞没入山顶,已经是昨天回家的那个时间了。
訾汶舟有洁癖,好静。自己住的楼层装潢异常简洁,从来都必须一尘不染,并且他在家的时候几乎不准人进出,活像个性冷淡。所以这间房俞川也就看过一次。
现在想起自己卷着这卧室里的被窝睡过觉,着实不习惯。身上干爽,更不敢想是不是訾汶舟亲手清理的。他理了理被子,连洗漱都下了楼回自己房间进行。
喝完九珍粥和港式茶点,陈叔端给他一杯牛nai,让他给訾汶舟送过去。
俞川偷偷把沾着包子油的手在家居服上一抹,犹豫着说情:“陈叔,您能不能帮我”
陈叔颇为为难:“不是陈叔不帮,这是訾少说下的,在书房等了好久了,谁也不敢顶了您去。”
俞川敲响门的时候,訾汶舟正坐在书房的桌子后,在处理公务。看他一声不吭地埋着头把咖啡端进来放下就想走,訾汶舟停掉手头的事务:“站着。”
俞川站着没敢动。
訾汶舟见状拍拍腿,唤他:“过来。”
俞川踩在地毯上的两只脚蹭了蹭,这回是没想动。
见他不乐意,訾汶舟也不强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有看他,淡淡地问:“我不在这些日子,听说你和何家制药的千金何依关系很好?”
听见这话俞川一怔,抬起头来,想摇摇头否认。哪知訾汶舟已经拿起笔接着批示面前的文件了,压根不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之前的宴会过后,他同何依确实来往甚密。霍延神出鬼没地折腾他,但不像訾汶舟控制欲这么强。
两人不时通个电话短信,聊天闲谈,偶有两次,他在公司忙到下午,何依出来逛街,还顺道约他去吃饭。他心里知道何依对他颇有意思,但这是为了什么,不得而知。加之他眼前不过是俞家放到訾汶舟手里的一只傀儡,所以他从来没有提出过什么进一步的要求。
更何况在工地出事以后,手机就不见了。
“没有的事。”迟疑了很久,俞川还是这么开口。
訾汶舟兀自审理着手上的条款,没有回答。
“俞家的事,你不要牵扯到她。”俞川有点急了,走到桌侧看着他。他不想连累别人。何依毕竟是个女生,訾汶舟看似不动声色,万一私做出什么疯事来,谁也管不了。
闻言,訾汶舟饶有趣味地哼笑一声,合上笔帽:“这么担心?”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把俞川圈在办公桌和自己之间,低头看着他:“那么,说说看,你们到哪一步了?”
两人因为他的动作挨得极近,呼吸相闻。
訾汶舟穿着深灰色细直纹的西装,身高很有压迫性,张弛有致的肌rou隐伏着,结实的双臂稳稳撑在桌上,微微倾身,逼得俞川后腰抵在桌缘,不得不向后仰着:“我们什么都没做。”
“真的?”俞川不自然撇开的脸和发红的耳垂让他愉悦地发笑,一条腿霸道地挤进了他的双腿间,暗示性地顶弄,压低了声音:
“这里也没用?你不想试试自己还能不能——”
“訾汶舟!你别得寸进尺!”俞川被戳到痛点,恼羞成怒地截了话头,推了他一把。
訾汶舟退了半步,稍稍一愣神,旋即笑得如临春风,耍赖似的贴上来揽他的腰。俞川在气头上,无路可退,边往后虚坐在桌上,边抬脚就踢他:
“你滚开。”
小腿却一下被訾汶舟捞在手里,他从善如流地回答:“好,我滚。”手却抬着他的小腿肚,滑到脚腕,指尖顺着裤管摸了进去。
“你干嘛?手”宽松的家居裤一下就被男人的手推到大腿上,訾汶舟贴上去,托着他的tun让他坐上桌去。
“滚。”俞川重复了一遍。
“别闹,我这不是滚到你身上了吗?”訾汶舟笑着去舔他的脖子。俞川的腿弯被他搭在自己小臂上,这下一条腿高高抬起,压在身前,让人动手动脚,气得就要挣扎。
訾汶舟抓了他的手腕:“别动,牛nai在你后边,碰倒了你收拾?”
偌大的书房里一整片的白色绒毛地毯,怎么收拾得了。俞川本能地回头去看,那杯子好死不死贴在他背后。才想回头让訾汶舟放手,就被一下堵住了嘴。
仗着他不敢乱动,訾汶舟松了他的腕子,掐住了下巴就把舌头顶进去,肆意搅弄,五指伸进裤子里摸着他大腿内侧温热的肌肤。
“唔訾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