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淳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地忙了几日,把那件被他父亲发现的“不正常”投资里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又把叛徒暗中处理掉,新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他筋疲力尽地趴在桌上,用钢笔一下一下戳着桌面,“柏大美女,你眼前这位娇花心神非常松弛,现在是你们涨工资的最佳时机。”
助理柏灵也忙得够呛,眼袋快要耷拉到苹果肌上,这话简直像是一针玻尿酸,让她瞬间就Jing神了起来,立刻就小跑去把加薪表格拿了过来。
木淳随意接过,大手一挥签了字。
柏灵美滋滋把表收起来,“哇我说娇花,你也不怕我给你个公司转让合同,看也不看一眼的。”
木淳疲倦万分,只想回家抱着美人睡觉,他满不在乎地回答,“你敢给我就敢签。反正不是我的钱,你要是真能把那人搞破产,年年清明我去给你送花圈。”
“呸呸呸!你才要花圈!”柏灵气得跳脚,看他又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准备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早退!”
木淳把当季新款价值不菲的外套随手往肩膀上一搭,游魂状往外走,“纨绔有纨绔的职业道德。”
“啊......已经十一月了,真冷。”
木淳踏着小区里的落叶,在瑟瑟寒风里把外套裹紧了一些。
走到自己家楼下,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窗户,想起每天都会傻乎乎在窗户边上等自己回家的晚风。
玻璃贴了反光的特殊材料,看不到里头什么情况。想着这会儿还不到他平常下班的时间,晚风不会这么早就等着,木淳不用维持他主人的威严,就冲着那片玻璃笑了笑。
啊......这只傻狗,上了一天班居然都有点想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傻狗在画画。
晚风伤养得差不多了,他把家里能干的所有家务全部做完,还是不到主人平时下班的时间,实在百无聊赖的他背靠着窗户坐在地上,拿出一张纸来,用木淳书房里捡来的铅笔头随便画。
木淳进门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主人居然回来的这么早。他赶紧站起来,像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
主人没有允许自己做家务以外的事,可是实在......太过无聊了,他几乎是每天数着客厅钟表上的秒针度过下午的时光,直到主人回家。
啊、还有铅笔,虽然只是捡来的,主人会不会以为是我在书房里偷来的呢。
晚风局促地站着,头发后面绑的小辫子有点松散,细碎的刘海绑不住,垂下来遮着他的眼睛,格外沮丧的样子。
他这厢提心吊胆,木淳也不太安乐。
木淳想,幸亏这傻狗是背对着玻璃的,不然就要看到我傻笑了。幸好幸好,锦鲤大王法力无边!
各怀心思相顾无言了片刻,木淳才低头去看地板上散落的那几张纸。
路灯、长椅,还有树,大概是晚风能从窗户里看到的仅有的一隅景色了。
木淳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他想着自己每天狐朋狗友随叫随到、撸串约饭蹦迪喝酒,再不济也能在公司里和柏灵耍耍嘴炮。而这奴隶就整天窝在家里,从把他买回来那天起,除了自己带他出去的那一次,他就再也没出过门。琐碎又繁杂的家事做完,剩下的大半天里都在等自己回家,唯一能干的就是透过窗户往外看。虽说他是奴隶,可这日子过得实在太没意思了。
木淳捡起晚风的画,轻轻摩挲几下。
看得出来,虽然笔触还是稚嫩得很,但还是挺像样子了,倒像是用心学过几年的。
他疑惑地问,“你还会画画?”
晚风尴尬地解释,“是......俱乐部里除了教调教课程,会有一些基础课,调教师为了让奴隶有......安静的气质,特意安排了奴隶学的。”
木淳惊呆了,他在‘’玩了许多年,除了自己性癖使然,更多的是为了洗自己的账,对贩卖奴隶背后这一套毫不知情。
他干巴巴地问,“还学了什么?”
晚风这才发现这位主子懒得要命,连自己的资料都没看过,“奴隶没学什么,只有外语和烹饪绘画,剩下的基本都是健身计划了。”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经济金融十项全能,不算太有压力。
木淳松口气,“没事,会说英语就不错了,挺好的。”
结果晚风默默告诉他,自己英法日德甚至西班牙语都会的。
木淳把松的那口气又咽了回去。
他机智地转移了话题,“你是觉得憋在家里无聊吧。”
晚风张嘴想解释,结果被主人打断了。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日子的确是太无聊了,是我没想到。以后我晚上回来有时间的话,就陪你出去逛逛。”
出去逛逛?晚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没走到外面去过了。
晚风兴奋又害羞,“主人您......对奴隶太好了。”
“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