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养出子澈这般单纯的孩子。
冉彦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以后可得好好护着他。上辈子的子澈孤身在京中摸爬滚打,可从未有这般纯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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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宫
冉彦赶回宫时,夜已深沉如墨。宫门早就落了锁,仅留下一支手持长矛,身着重甲的侍卫守着。
侍卫见是太子,不敢拦。忙开了宫门,放马车入内。
宫内是不许走马车的,主子们都以步撵软轿代步,那些低贱的奴才,便是只能靠自己的一双脚。
元德是早就在定武门守着的,领着太监,抬了步撵。
殿下此番急匆匆的出宫,还是黄昏时分,其中缘由元德是知晓几分的。就是因为知晓,才一直忧心忡忡。他从小便被指派到太子宫中伺候,太子也是个大度的主子,待他不错,他自然是希望太子无差无错的登上龙椅,把持天下。
可如今,殿下为着那个漠北的小王爷违背宫规,即便是陛下不责难,难免不会惹人诟病。元德一路上心神不宁,冉彦看在眼里,却不做声。
元德终究是年轻,做不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里藏着事,便管不了其他。步撵落在东宫门口,元德没注意到,依旧大步往前迈,一头撞到了红墙上。
抬步撵的太监们见了,都捂着嘴偷笑。
“元德,你今天心不在焉,可是心中挂念着什么事,万事都顾不上了?”冉彦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奴才一时走神,请殿下责罚。”元德立即上前一步跪下。
“起来吧。”冉彦丢下一句话,便独自往宫里去了。
元德立马抬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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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后,冉彦的头发还shi着,随意披散着。元德拿了块吸水的绸子,从发根处细细的擦着。
“殿下,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冉彦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今日出宫一事,定是要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宠殿下,这一次或许不会说什么,但若是长此以往,皇上心中难免上出不满。”
“你的意思是?”
元德见冉彦脸上并无不悦,便大着胆子将话说白了些。“那漠北小王爷与殿下素来无甚交情,若硬要说情分,不过是皇上指下的同师而习。殿下何苦为他这般上心,甚至不惜违了宫规。”元德苦口婆心,“殿下以后是要坐江山的,若为旁人动摇了储位,得不偿失。”
冉彦闻言,猛地睁开了眼。
“元德,你是贴身伺候孤的,孤的意思,你得明白。以后见了小王爷,便如见了孤一般,如有任何怠慢,知道么?”
冉彦的语调依旧平平,似乎在吩咐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但元德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才失言,请殿下责罚。”
冉彦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他向来不喜人多,一般是元德一个人伺候着。如今元德退了出去,便只余下冉彦一人。
空荡荡的寝殿,像极了他当年独坐龙椅的时候。躺在宽大的龙床上,能听见窗外冷风呜咽。
妃嫔们是不许睡龙床的,无论多么受宠,也得不了这个荣耀。他便常年独睡,伴风声虫鸣入眠。
宫里人皆以为他严苛。
其实并非如此,他只是看着龙床尴尬罢了。
祁子澈双目刺红,将他压在龙床之上,啃噬着他的脖颈。他觉得这是为帝之耻,扔了龙床,修了寝宫。可寝宫依旧是那个寝宫,站在那块地,便能想起在那发生的事。
他便不许妃嫔上龙床。
冉彦思绪飘远。
史书上是怎么写他这个皇帝的?
英明神武、勤勉为政、爱民如子?为人严苛、不苟言笑、迫害忠良?
对了,史书上肯定要记下重重的一笔,说他为帝二十载,竟从未立后,也未设储君。
上辈子,不知他哪个儿子杀出重围,登了皇位,也不知这尧国天下是否依旧安稳。冉彦脑子里杂乱的很,许多东西疯狂的涌入他脑中,他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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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南书房
太子太师林嗣宗,以前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才能自是寻常人不能比的。
林嗣宗早些年夺过状元,文采斐然,学识渊博,被称一声大儒也不为过。皇帝还曾下令让他编撰史书,修订字汇。不仅如此,教起治国之道来,也丝毫不费力。
但皇上如今钦点他教导漠北王嫡长子,他便有些为难。
太子五岁启蒙,又极为聪颖好学。他再加以引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祁子澈不一样,漠北虽归于尧国,但终究是个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民众受到的教化远不及中原百姓。祁子澈能熟识汉话已是不易,再拿儒家学说孔孟之道来考他,确实艰难。
林嗣宗心下盘算着,皇上对漠北的态度虽一向以拉拢为主,但漠北也是王土,皇上是存了收回来的念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