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
一位步履匆匆的中年男人头上满是大汗,他紧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整个人看起来惶惶不安。
他耳边轰响着各个包房内传来的音乐,眼中没有了往日的Jing明,平时一丝不苟的西装有些凌乱,衣服右胸口上别着一个画着金边框的小挂牌——大堂经理,时乐。
时乐神色慌张的穿过一个个人向着门口走去,路过的服务员看见他唤他他都没有回应。
他的平静,在五分钟前的一通电话面前就已破碎。
他脑子充斥的全是一个念头,回来了,那个人他回来了。
“时乐,你听我说,你赶紧离开,慕成回来了,他半小时前就在问你的下落,你赶紧走,越快越好。”那头的人急促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紧贴在耳边,在一片盲音里,时乐脑中全是沈佳佳的声音,足足愣神了半分钟他才回过神来。
慕成。
一听这名字,时乐腿软的差点跪下来,他勉强扶着墙,抖着唇站了一会儿,最后他决定先跑再说。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拿了包,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下,急神间没忘给副经理说了一句有事要先走,让他看着点,就慌慌张张的走掉了。
他刚来到大堂拐角,一下子见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门口,他觉得不对劲就停住了脚步,看着车子刚停稳就被人轻轻推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人。
那人的面容正是时乐的恶梦——慕成。
慕成长的不差,甚至是俊美的过分妖异,若是他穿着稍中性化一些,不免会有人误以为他是女生。
七年不见,他长高不少,容貌也一脱七年前的不羁与青涩,七年前常戴的夸张耳饰也换成了一点碎光的耳钉,以前爱穿的破洞牛仔裤也换成了垂感极佳的西装裤,原来不是骷髅头就是代表着年轻人血性的字母恤也被一件纯白衬衣取代,袖口挽起了半截,手腕上的黑色手表质感十足的反着光,哪还有那些奇特怪异的手链。
这一切的一切彰显了慕成的成长,他已然不是七年前的毛头小子了。
时乐开始踌躇不定,慕成成熟的变化带给他一丝心安,但看着慕成慢步走进来时心脏又不可控制的提起来,他退了两步,靠着墙站着,内心十分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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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乐初见慕成时慕成才十八岁,身为慕家的继承人,慕成本就自带光环,加上他容貌俊秀,前赴后继赶着上他床的人不在少数,然而慕家少爷身份地位何等优秀,自是瞧不上那些人,从未让他们近得自己身,而且他叛逆期从来没停止过,从小到大没少闹出麻烦,慕家越让他变成什么样,他就越是反着来,让他学习,他去练拳,让他学艺,他去跟一帮小混混混在一起,造成审美独特,成为上流社会上层人士的唯一一道异样风景。
慕家是市出名的大富豪,身份地位不低,从来都极在意形象,但出了这么一位逆着来的晚辈,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慕家大小姐就一位,生的儿子也就这一位,再是格格不入,也不得不伺候着。
迷为是市有钱人的消遣场所,慕成十八岁过生日,当然避免不开喝酒唱歌,除了迷为,还有哪里能象征他身份的选择,而两人的相遇也是在这里开始的。
时乐当时是迷为的打手,那时候迷为的经理是他的姐夫,他当时从拳击俱乐部出来,没有去处,经姐姐姐夫安排,就到了这里做了一名打手,事情不多,但是复杂,来这里闹事的人要处理还得先搞清楚背景,若不然惹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迷为的后台虽不惧但不能不注意。
时乐正从厕所里间出来,在洗手池边上洗着手,看了看镜子里高大威武的自己,回忆起俱乐部那个男人压着他扒他衣服的场面,脸色就愈发的难看了。
若不是那人准备要强迫自己,即使知道人家后台不能招惹,可他还是忍无可忍的把人揍了个半死,最后俱乐部为了息事宁人,他就被赶出来了。
打人他不后悔,但打人之后面对着姐姐,他有些愧疚。
自己喜欢拳击,姐姐就义不容辞的拿出自己赚的钱供他学拳击,本以为学出来可以报答姐姐了,谁知道惹上一个变态,害得他工作丢失,跑到这里当打手。
到这里完全是大材小用,他如此评价这份工作。
可他也知道,想要回到拳击场上,千难万难了。
他洗完手正拿纸巾擦着手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下意识转头看去,见到一个穿的十分有个性的男孩醉晕晕的走进来,他走的歪歪扭扭,眼睛几乎是全程闭着,路过时乐时就撞了上去。时乐虽惊讶他来这里一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上流人士穿的这么古怪,但更为惊讶的是这个男孩身上的肌rou力量在刚刚那一撞间他感受的彻彻底底,这男孩瘦归瘦,但是力量出奇的大,时乐差点被他撞个踉跄。
男孩被撞的一疼,睁开了眼,皱着眉看他,“你撞我干什么。”
时乐气笑了,但想着姐夫说的顾客是上帝的万理名言,说了一句:“抱歉。”
男孩不满意的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