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赶着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且屠城占据,有恃无恐,大有等我上门的意思。而且那些得来消息无一不告诉着我,它的实力并不比十年前对阵师父时有逊色。所以我心中一直笼罩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详之感。
等接近平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确。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我不能带着她去。
我御剑巡着夜乾的三年,险事也经历了不少。生死关头我都可以冷静地分析着,然后带着自信凭着实力化险为夷。可是我能活下来最重要的原因,不是我有多么沉稳和清醒,是我有足够的实力。如果实力差距明显摆在那里,那么这些都不值一提。现在的情形,就是那样明显的实力差距。
我在赶往平阳的路上,竭尽慢行,到时离最后的期限已经只剩两日。一则,是为了多帮助一下子洛的修行;二则,是前途未卜,与她一起的日子且行且惜。
不管是去乾阳还是平阳,一路之上,都与子洛说了许多,也看到了许多以往不曾注意过的景色。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境,即使是短暂的闲适轻松,也能让人带着缓慢平和的心态,去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不知是何时,追寻了数十年的答案,已经在心里明了。
子洛越接近平阳,本能的欲望就越明显。我只得趁她失去神智的时候又喂了一次Jing血,才助她平息下来。我果然还是,最放不下她了。在平阳城外的那晚,我使了点手段就让她失去了意识。看着长大成人的她,我眼前还是会时时闪过那个小娃娃的模样。这么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姑娘,偏偏傻得不得了,喜欢逞强又死心眼儿,这让人,怎么放心得下啊……那晚过得格外地快,即使我不曾睡下,也转眼便到了天亮。人都说夜若无眠漫漫长,怎能欺我
人、妖、鬼、魔、仙,不管是什么,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于这天地间,都不是决定善恶的标准。决定行为的不是存在形式,而是自己的意志。这意志,与生俱来,或许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但都不是以出身为借口行凶的原因。世有恶人行径让人胆寒,又有异灵有情有义让人不能及。天地有道,万物有灵。既然万物有灵,又怎能独人除异呢?
万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意义,人类与异灵的区别就是意识的复杂性与形体和灵力结合的难易性,除此之外,人类与异灵别无二致。诛尽邪祟,诛的,只是害人之物罢了。邪祟的本意,便是害人之物。风家的家训,原来一直是我理解错了。
天地存有万万灵,未知就意味着惊恐。世人都怕妖鬼怪,岂不知人心亦难测?我不知仙要如何求寻天道,顺应天道,但我已经悟出了自己的道。无关形式,只是灵识与灵识的碰撞,不管是爱还是恨,是羁绊还是过客。
我想,我是没办法按着师父的期望去出家求得天道了。果然我最后,还是辜负了他老人家。
我脑袋里一团乱麻,心里的情绪也是复杂得要命。就这么恍然出神间,看着那远处的初阳击退了一夜Yin霾,洒下第一道暖光,我知道,我该和她道别了。傻丫头,我又要食言了,并肩作战的约定,就等下次吧。
仔细想想,凡事遇到她,都会让我无法预测。不只是数次食言,还让我总是始料未及,或是做一些自己从不会做的事,说一些从不会说的话。在她面前,我总没法做回平常的我。
我甩了甩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它们连带着嘴角的笑一起收回,整理了一下衣衫,迎着初阳,向那座笼罩在黑暗下的城池走去。
走在城中,满城的冤魂怨气围绕周围,纵使我心智坚定,也难抵这冲天的煞气。我只能将灵力包裹在身外,向城中走去。
那样巨大,一望无际的骨墙,还有满满一池,如海宽深的鲜血。我站在那骨墙上,等待着。
正午时分,它是无法修炼的,纵使今日是Yin年Yin月Yin日。
果不其然,随着太阳拉直,那平静的血池有了动静。
我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个弑师的妖,巨大的身躯,强大的怨气。十年前它危害一方百姓,有师父在,十年后它比之前更甚,还有我这最后的风家人在。
我叫它黑蟒,这个一心想要化去蛇皮的妖孽果然动了气。它朝我攻来,略交手,我已知我不敌它的。血池带给它的力量不容置疑,但以它这样的实力,绝不该是十年前被炸毁了rou身的模样。比起当年,它要更厉害,已接近成魔。
我狼狈地跳下骨墙,穿梭在平阳城荒凉的街道上,随意找了一处房屋休息。我不知道这中间哪里出了问题,如今我能做的,只有阻止它。它没有对我穷追不舍,是料定我无法离去,也不会离去的。我别无他法,当年师父自爆内丹都无法消灭他,十年后它实力更甚,我却不及师父,况且同样的招式,以它狡诈谨慎的性格也不会再吃下了。只能,用些更厉害的了。
我又顺着城中的主干道,走回了血池处。看到它的得意狂傲,我心里其实不是要死的悲伤,而是要和它一起死的失落。不过,也值得了。
让它打伤我,趁机锁上了魂锁,然后……看着它惊慌失措的表情,呵呵,这下也算对师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