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着了魔似的不撒手了。
“……你是谁家的小公子,”过了许久,润玉才开口,他声音有几分嘶哑,于这夜色里正是撩人心炫,“怎么迷路到这儿来了?”
旭凤一愣,抓着润玉的手便收紧了紧。他脱口而出道:“你不认识我了?”
润玉摇头。旭凤的心一时在高处一时又落下来,竟也失语了。
他本以为润玉和彦佑有情,两人欢好之时润玉心里只有彦佑,故而连旭凤也抛到脑后,现在看来倒不是那般简单了——润玉看着他的眼神中有好奇,亦有些担忧,愤恨、惆怅、苦涩却半分没有。旭凤心中激荡,握着那贴在自己脸上的冰凉的手,竟一时失语,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百感交集,几种念头横冲直撞交织在一起:润玉身上出了何事?他本是运筹帷幄的天帝,为何却成了这竹屋内一条连化形都难的应龙?他和彦佑又是什么关系?瞧他当真不认识自己了,那么,那么……
我们是否能重新开始?
他咽下那许多的妄念,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却是破碎的气音。
兄长是胸有城府、善于攻心的天帝,旭凤这五百年来与他相见不过五次,却比之前朝夕相对时似乎看得更透彻些。然而不管是天帝、还是昔日温和可亲的夜神,都是他魂牵梦萦的兄长,从前的润玉只叫他心生亲近爱怜之意,这五百年间的润玉偶尔展露的帝王雷霆,叫他爱中又带了敬。不管是哪个润玉,与他终究是水中望月,遥不可及。可如今这个一片白纸般的润玉……
是否可由得旭凤做主,逆天改命,终得一个花好月圆、幸福喜乐的结局?
一时间,他心头转过百种思绪,皆是有关润玉问他是谁,他该如何回答:我是你的……好友?情郎?或是……夫君?
他不回答,润玉也不催,只将手放在旭凤脸上由他握着,凤凰身上暖,贴着极是舒服。旭凤却在这时侧了侧脸,似是撒娇、讨要爱抚般在他掌心蹭了蹭,叫润玉偏生出几分熟悉之感来,仿佛千年前,也曾有人这般赖在他膝头,将他手贴在脸上,絮絮地说些醉后的疯话胡话……
旭凤在他手心吻了一下,细嫩唇角刮过手心,烫得润玉一惊,他正待要将手缩回来,却又听旭凤道:“我是你……我是……”
“我叫旭凤,兄长不记得我了吗?”
“我叫旭凤,兄长不记得我了吗?”
润玉一愣,旭凤紧接着又道:“我是你的亲弟弟。”
千百种诓骗润玉的方法中,他却选了最直白、最坦荡的一种,那便是省去那些兄弟阋墙的过往,剩下的都是真话——只因他与润玉血脉相连,乃是他二人相识的根基、更是他与润玉缘起缘灭的因由。他这几千年来,恨过二人这兄弟的身份,亦爱过,若非他们是同父兄弟,那润玉便只是洞庭湖的少主,自己则是天上地下唯一的的火凤凰,那这千百年来,又不知会简单多少、无趣多少。
润玉想了想。“你是我与彦佑的兄弟?”他问道。
旭凤急了,“不是他的,只是你的。”润玉看上去不明所以,旭凤心里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蛇仙骂了一万遍,早晚要将他捆了沉忘川。他思及此,唇角终于带了点笑意,眼睛也不似片刻前那般水汽缭绕,似要掉眼泪一般了。
“旭凤只是你一个人的弟弟。”旭凤道,“你亦只是我一人的兄长,别人若说什么都是诓骗你的。”
润玉皱眉,他神色冷了些,欲要将手抽走,旭凤便是不准,两人角力,润玉到底正在历劫,不比旭凤力大,偏偏又望进旭凤眼里,那双凤目光华流转,衬得凤凰更是面如冠玉,俊美动人,他便一时愣了,松了力道。旭凤更急迫了些,将他双手都抓了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
“兄长,你不记得了?”他说道,声音刻意放缓放轻,如同那案上的香炉一般袅袅,“我们一同长大,亲密无间……你还说要寻一片山野之地,与我厮守终生,再不与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相见……”他颠倒乾坤,将两人在不同场合下说的话按照自己心意捏在一处,竟成了个互许终身的诺言,这一刻,连他自己都要信了,他与润玉,似乎真是曾竟海誓山盟、互许了终身似的。
润玉神色懵懂,他在人间历劫已久,神识被封,且远离俗事,亦并未知晓纲常lun理,不知道兄弟原是不该说旭凤刚与他说得这番话的。这些年来他所见之人唯有一个自称是他弟弟的彦佑,而彦佑其人行事孟浪,时常与他过分亲昵,片刻前又将他按在塌上揉搓,说是要与他行灵修之事,于是旭凤的话听起来便也没有那般惊骇世俗了。
他见旭凤真诚,又不似有意加害,神情便渐渐放松下来。旭凤心头狂喜,问道:“兄长可是信我了?”
润玉道:“我只是这山中一个无人识得的Jing怪,生得丑陋不堪,这山里的走兽见了我都避之不及,你诓我也是没好处。”旭凤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道那鸟兽避之不及乃是畏惧你身上的仙龙之气,但他嘴上不说,反而想起锦觅的话来:“什么好听捡什么说。”
他便急忙道:“不是的!兄长风光霁月,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