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身便是凤凰,先天后荼姚也正是一只金凤,难道是巧合?”
他想了想,神色又有些黯淡,“属火的应龙和金凤,如何生得出属水的应龙,如此说来,我与旭凤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光是凭这几点,陛下就猜到了?”邝露惊道,“可是……”
“天下应龙不知几许,想来是巧合也是有的,但我亦知旭凤灵力高强,可他提及与锦觅的往事,先是问我听说天帝未曾,我摇头否认,他便面露喜色;接着又说天帝亦曾卷入其中,神情苦涩,我不知旭凤究竟有什么能耐,但彦佑称他为魔尊,我猜这世上让他如此为难的人定不是因法力高强于他,那便是因为地位了。谁的地位又能高过他?想来也只有天帝,可我看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是因为天帝是他的异母兄长,许是处处为难,令他难做吧。”
邝露本是听得五体投地,忽的最后却来了这么一句,她气道:“非是陛下对不住他!原是他与水神对不住陛下!他……”忽而又停下来,小心翼翼地觎着润玉脸色。
润玉叹道:“旭凤和锦觅仙子有情,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何错之有?”他想了想,到底不能想透其中细节,但也八九不离十,“想来是我横插一杠、强行拆散他们了。”
邝露心知他刚才又是故技重施拿话诈自己,可恨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一种办法对付,又无奈又生气,只得道:“陛下不可自轻,这其中缘由亦非那般简单,至于魔尊……”她冷哼道,“他声称钟情锦觅,如今却又,却又和您……”她与润玉离得近了,便能闻到他身上混合了纯阳的凤凰之力的龙涎香气,方才他与锦觅亲密说笑时从袖子下露出一截胳膊,白玉似的皮肤上五个青紫指印清晰可见,她说不下去,便撇开头去,正好错过了润玉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
但他只把那讶异压了下去,笑道:“看来邝露不仅是个小小仙人,与我定是别有仙缘了。”他此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邝露面露不忿,便知她定与自己亲善,不愿听他妄自菲薄。
“我自七百年前追随陛下,如今亦是初心不改。”邝露道,她本已将往日爱慕抛了,此刻却又无端翻涌上来,只得这般开口,亦是告诫自己。
润玉望了她一会儿,温言道:“既然如此,仙子可否告知,润玉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陛下难道不好奇自己与魔尊水神的纠缠?”
“我眼见旭凤痛苦,想来不是好事,大概互有亏欠罢。”润玉道,“这几日来他心情总是起起伏伏,我想就是因为思及过去心中愤恨,却又放不下兄弟亲情……如此烦忧,我不想徒增烦恼。”
邝露到底在他身边许久,竟从话里听出些别的意思来,润玉不愿追究过去,难道竟也动了真情,想跟魔尊在此长相厮守?难怪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忍不住道:“陛下难道对魔尊竟动了感情?”
润玉眼睛生得极美,但却也极深,从中看不出端倪,他怔怔地看了会儿邝露,垂下眼睑道:“我原以为……”却又忽然打住话头。
邝露吸了口气,“陛下此番下凡历劫,是因为散魂之症。”她便将润玉身患顽疾,须太上老君炼药之事一一讲了。
“若是药练好了,我便要回去了?”他喃喃道。
“是。”
“那旭凤怎么办?”
“……他已削去神籍,是陛下亲自下的令。”
润玉苦笑,“原来如此,难道旭凤患得患失,原是我并非良人。”
邝露急道:“不是!”但她转念一想,难道我要替魔尊说和么,便忍了急迫道:“陛下日后神魂归位,此事便分晓了。”
润玉道:“我只怕到时就晚了。”
邝露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晚了,却又听润玉问道:“我与旭凤,还有多少时日?”
“下个月初,是天帝生辰,到时六界来贺,定躲不过去。近些年鸟族总惦记着恢复往日的荣光,若是让他们发现……”她没再说下去,“炼化仙丹尚需五日,如此便是十日,陛下在人间,尚有十年。”
“十年……”润玉轻声念道,“十年……”
于凡人,十年已是足够风云陡转;于润玉,他从前百年与彦佑相对,浑浑噩噩无知无觉,却都还不如和旭凤的几天,十年已似是足够,但又怎么可能足够?便是百年,千年,怕是也如转瞬。他心中正是惶然怅惘,一抬头,却正正望进一双同样惶然的凤目中。旭凤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几步开外,正愣愣地看着他。他身后,那俏丽无双的水神正捧着点心大快朵颐,端的是憨态可掬,惹人喜爱。
润玉一愣:“你都听见了?”
在看旭凤,却只是将眼睛钉在他身上,不肯挪开一分的看,哪里还用解释?
他竟只还有十年!
第二十章 (二十)
旭凤惶惶地望着他,仿佛丢了魂似的。
“兄长……”
润玉一时亦是无言,这十年之期来得始料未及,他曾以为自己孤寂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