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给他穿上。
那成人的旧棉衣盖在身上,还带着先前主人的温度。那份温暖差点把梅子青的眼睛烫出泪水来。披着旧棉衣,喝完温得刚刚好的水,八岁的梅子青故作淡定道:“你们不用担心。要是你们师父容不下我,我会跟师父一同离开,绝对不会打扰你们。”
那边争吵完,大殿门开。百丈青留下一句“你留你的方寸山,我教我的梅子青。二十年后,我们走着瞧!”,牵着梅子青的小手沿着来路回去了。
后来梅子青跟师父百丈青定居方圆镇。再后来,美人蛇出世,百丈青将其封印在方圆镇地界石碑,受重伤,被水信玄带回方寸山闭关修炼。至今不曾出山。
“真的?”白蹄黑猫跳上酒桌,蓝眸亮晶晶瞪得老大。“大师兄。”
陶乐天一口凉拌猪耳一口拍青瓜,两双筷子左右开弓忙的不亦乐乎。头也不抬道:“叫我陶大哥。”
“陶大哥,我郎君八岁的时候长什么样子?有多可爱?你快点告诉我。有没有照片?不是。画像!有没有!是不是脸蛋圆圆的,摸上去鼓鼓的很有rou感?小旭十四岁之前脸蛋摸上去那手感就是这么棒的!”
“主子。踏雪。雪。我,你别……”他这么又是照片又是弟弟的前世之事脱口而出。乌云撑不住。血毛球大口大口往桌下吐。
“哎呀抱歉。我太高兴了。小乌云,我错了。好了我不说了。”说着跳下桌去给他舔舔耳朵安慰他。
陶乐天抓起从身旁抽出铜钱剑挡住两人嘴巴。问梅子青:“梅老弟,你的灵宠怎么叫你做郎君?难不成还要你叫它夫人哦?他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啊?这样的灵宠你真的要跟他结血缘亲?别是引狼入室哦!”
梅子青有口难言,只能应诺不会出事。两人说了一些两猫儿听不懂的什么乾坤震离道法自然,又谈了些大梦又没回山逮不住他、小梦被豹子吓着了之类的家常小事。
结过血缘亲,已经是西斜时分。两人道别,踏上分叉的路口各自回家。路上经过首饰铺,梅子青说等一下。带着两猫儿进去了。
纯手工足银雪花银九节竹节手镯被小心掰开一点,套在踏雪脖子上。本来想套踏雪的爪子上,奈何实在太细了,挂上去,哧溜滑到底。梅子青干脆给挂脖子上了。
踏雪前世是人,不太能接受这样一条项圈。梅子青只说了一句话,他伸出往外扯的爪子马上转向给自己套好。
梅子青说:“这个跟我的竹编手套是一对的。”
踏雪其实是不信的。回去雪芳斋问米白。
“我听最早在小山苑的青蛇说过,主人那竹编手套自八岁开始戴到现在,随着主人长大而适应主人的身体,是主人身体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还有那蛇皮鳞片。青白的蛇皮鳞片从右手尾指一路闹着玩儿似的缠上手臂,直入蝴蝶骨。也不知最后深入何处。”
踏雪好奇她怎么知道梅子青身上有鳞片。米白脸不红心不跳。“我偷看他洗澡。别这样看着我啊!难道你不好奇每次汗shi之后才会出现的鳞片是什么东西吗?”之后,米白再怎么解释只是好奇,踏雪都放不下那仇恨的眼神。“你米哥我发誓,隔着屏风我看不见下面。”
踏雪这才转了转瞪累了的眼珠子。“撒谎。大觉房没有屏风。”
“那是因为我偷看被发现了。他干脆卖了屏风,出来月池洗澡。他那个坦坦荡荡的样子我哪里还敢夜里去他院子?还有红头绳。都是。主子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打从心底里舍不得这些小东西。”
米白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呦呦姑娘补充道:“夜里还拿着一面黑漆漆的铜镜不知道在看什么。”
烧鸡也来插上一脚:“鉴于你初来乍到,我好心提醒你。主子的青青堂万万不能进。尤其是左边书架。”
有一次,呦呦想给他打扫一下书架。鸡毛掸子还没碰到书脊就被粗鲁地打落在地。“别动我师父的东西!”他这么说着,把呦呦赶走,抱着书架,一双眼睛左右警惕望着周围,不让任何人再靠近半寸。
烧鸡绘声绘色说着呦呦被骂的那些事儿,后者脸色不变地掀起回廊下的木板,取出一把鸡毛掸子追杀烧鸡。“我让你说那事儿了吗?你这烤鸡!”
“我错了。呦呦姑娘饶命啊。米哥救我啊。”飞也似的四散而逃,试图逃开鸡毛掸子的魔爪。
乌云被吵醒。刚要抬头看看怎么回事又被一虎掌埋进雪白的老虎肚皮里。打打闹闹之间,众人嗅到了鱼香茄子的香味儿。悠悠扬扬,一丝丝从五脏庙飘过来。像是一个个钩子,进了鼻子,勾着它往五脏庙去。
“开饭了。”一只体型似锦鸡的鸟儿在小山苑各处飞行,通知开去。大家都停下来看它鼓动那遮天蔽日的长翅。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像重明那么漂亮?”烧鸡话里满是求而不得的艳羡。
那被唤作重明的鸟儿一双眼睛四颗眼珠子转了一圈。“晚上做梦的时候。”噗嗤一笑,用力一飞,与天边彩霞作伴去了。
第17章 雕虫小,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