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一份重担。她顾不得悲伤,只想着早日赶回江南,将爹好好安葬,然后重振陆家庄。正因为她见证过陆家庄的辉煌,所以绝对不允许陆家庄落入贼人之手,白白糟、蹋。
破损的马车,躺着去世不久的陆御风,奔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陆诚颜一路风尘,不管饥寒交替,仿佛一夜长大。她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所有的痛楚都被她尘封在心底。迎面的疾风吹痛她白嫩的脸颊,留下层层风痕,她脑中不停回旋着昔日爹严厉教导自己的画面。虽然她总爱偷懒又爱捣乱,可是爹从不曾真正狠心责罚过自己,那个自己一直敬而远之的爹,如今安静祥和地躺在自己的身后,等着她带他回家。
沈暮歌被带到了皇帝寝宫,她不仅见到了父皇,还见到从未谋面的叶老二。她尚且不知飞叶山庄已经被这人给出卖给朝廷了,等到沈世哲悠悠说完,她心中的怒火足以将叶老二烧为灰烬。
“怎么?暮歌,你是不是从没有算计到这一点?哈哈其实别说是你,就是当日叶缥遥见到这场面时,也是一脸颓败。”沈世哲处理了飞叶山庄这个多年的心患,心情大好。
沈暮歌冷眼看着父皇的得意神情,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嫌恶。从前的尊敬和爱戴渐渐被磨灭,如今父皇的所作所为丝毫不像一位君王,反倒是像个跳梁小丑。
见沈暮歌这个态度,沈世哲沉下脸,冷哼了下,厉声道:“今日召你来,不是要与你重温亲情的。而是,朕念在你是起柔的女儿,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沈世哲冷酷的双眼紧紧盯着沈暮歌,丝毫没有半分父爱情深,更别提此前卧于病榻之上请求她答应和亲时的慈祥和哀弱。沈暮歌承认当时看到为了国事而病重的父皇自己心软了,如今她总算是见识了身为帝王到底可以有多绝情。其实从皇长兄的死就早已可以确定,沈世哲的心中始终只有他的皇位。而子女在他眼中,都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暮歌感谢皇上的圣恩。但不知这所谓最后的机会是什么?”沈暮歌不再称他为父皇,因为从今之后,他只是皇上,却不再是父亲。
“就是他。”沈世哲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叶老二。
“他是叶缥遥的二叔,也是飞叶山庄现在的当家人。朕可以免叶缥遥一死,甚至还可能将飞叶山庄交回给他主理。只要你肯放弃,只要你肯妥协。”
沈暮歌冷哼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她目光坚定地望向沈世哲,道:“叶缥遥的命不是我的,我自然没有这个资格去决定她的生死。至于飞叶山庄,我相信她肯定有能力重新夺回来。倒是我想要提醒一下皇上,叶老二既然可以出卖结义几十年的兄弟,可以出卖效力多年的山庄,也许再过几日,他也会这么对皇上。”
沈世哲闻言冷下脸,原本隐含期待的双眸也换成了犀利的寒光。但他的确在心中琢磨起沈暮歌的话,又不经意地向叶老二的方向望去。惊得叶老二立刻起身下跪,再表忠心。
沈暮歌是了解沈世哲的,知道他疑心极重,无论是谁,用何种战功,都无法取得他完全的信任。所以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挑起他对叶老二的猜忌。她恨叶老二,因为他出卖了叶缥遥,也毁了飞叶山庄。沈暮歌是从父皇口中听说飞叶山庄的,一直将其视为朝廷的隐患,是一群山匪的乌合之众。就算是接触了叶缥遥,也总觉得除了叶缥遥,其他人也都还是匪帮。可是当她知道了叶四箫,知道了季未然,才真正开始对飞叶山庄改观。
叶老二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江湖这么多年,平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号令武林,成为江湖的霸主。可是他却始终不得志,还被仇家追杀,幸得叶成一搭救,还结为异姓兄弟。可是叶成一偏偏不肯借着飞叶山庄日益强大的势力一统江湖,这让他心焦不已,可是其他几个结拜兄弟似乎都对大哥的决定很是赞同,只有他一人默默不忿。
皇上一心想要收复飞叶山庄,如今自己双手奉上,却引起沈世哲的猜忌。这是让叶老二极为不悦的,他抬眼防备地看着皇上,只要他真敢下令捉拿自己,他就上前卡住他喉咙,大不了同归于尽。
“来人呐!”沈世哲突然开口,高声叫道。
叶老二一个飞身,就往沈世哲的身上扑去。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皇上一张嘴,就迅速抢了先机。只是他忽略了大内的戒备,左斐从暗处闪了出来,整个人挡在皇上面前,格开了叶老二的鹰爪。
“好功夫!不过今日也是你的死期。”叶老二退后两步,赞叹地看着左斐。
“大胆狂徒,敢行刺皇上,今日你不死,天理不容!”左斐目光凌厉,施展出轻功,跳了过去。
两人斗得激烈,但左斐终究是功力弱了一些,拖了一阵就有败退之迹。沈世哲大惊失色,忙招呼身边的苏公公,让他将外面的禁卫军全部调动进来护驾。可是苏致和却像没听见似的,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处,专心观战。
沈世哲脸色惨白,慌乱地看向四周,见左斐还在奋力抵挡叶老二的攻势,而沈暮歌退到一旁,冷笑着看着自己。他怎会不知如今的境地,外面的禁卫军不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