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无赖的样子,宋则认真解释道:“成亲意味着成为一家人,彼此负担……”成亲意味着失去自由,相夫教子,只能在后宅施展才华;成亲意味着失去自己,担心是否会年老色衰、担心是否没有子嗣,担心自己的丈夫是否有了别的女人。故而宋则一点都不想成亲,无论与谁。但似乎在母亲看来,为了她将来不受制于人有所依仗,嫁给庄荞是最好的选择。
宋玠勾唇笑道:“你只看见了负担,我却看到别的。”
“别的?”
“是呀,成亲意味着做夫妻之事。宋则,我们也能做夫妻之事,故而我们也可以成亲。”
宋则不敢置信庄宝居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敢将夫妻之事宣之于口,她来不及纠正她话里的谬误,红着脸丢下一句“你疯了。”便起身逃了出去。
宋玠嘿嘿笑着摸摸下巴,心想:不知少女时期的宗主与幻境里的宋则有几分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宋玠:宗主,你是逃不掉的。
宋则:……呵呵。
第42章 新仇旧恨,屁股开花
庄宝以宋玠的意识醒了, 等待她的本是一顿家法。面对伤心过后愤怒非常的母亲楚三娘, 宋玠道:她不曾跳河, 定是有人故意推她下河。跌水那日, 她独自在河边,正想着要怎么闹腾宋则, 不想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推她的人应当是个女子,手寸不大, 力气亦不算大, 身上一股子熏衣的香。
宋玠说得绘声绘色煞有其事, 可她母亲楚三娘不大信她的话。出事的时候她问过那些同窗,都说河边人少, 也没有人见到有谁来推她。也因她自小坏事做多了, 吹牛也是一套一套,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眼也不眨一眨。楚三娘认定她做了错事,也自知错了, 为了逃避惩罚,故而赖在别人身上, 说是被人推下河的。
“阿娘……”有没有人看到是一回事, 有没有推她下河又是另一回事。艰难地吐出母亲这两个字, 五岁之后宋玠的生命里只有师父,没有母亲。五岁之前,她只依稀记得母亲是个漂亮柔弱的女人,是师父抱养她养大了她。
年幼时对母亲怨念甚深,故而她从不曾问起母亲, 长大一些后问师父,为何母亲不要她。师父说,对很多人来说养孩子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情,母亲的容貌与出生注定她过的坎坷,而继承了她相貌的宋玠若无法处于一个更好的环境怕是前路更糟。再长大一些游走江湖,她发现师父所说的极为正确,而她能被师父收养,视如己出,已是极大的幸事。若是她仍旧与生母一起,难说会成什么样子。
宋玠不懂为何有人会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过从庄宝本身的记忆来看,自小这母亲倒是和宋则的母亲换错了。她母亲喜欢宋则,宋则的母亲喜欢她。
楚三娘自小就爱对她说:看看人家阿则。阿则多少懂事,阿则多么乖巧。
阿则,阿则,庄宝就是这样走上了和宋则敌对的道路。
庄宝受不得冤枉,宋玠到底比庄宝大一些经历得多一些。她不像庄宝那样,受了气就要出言顶撞,反而平静道:“事实如此,母亲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反正你只信宋则。”
每次和楚三娘吵架,庄宝总会叫嚷,反正你喜欢宋则,反正宋则都是对的。听到这话,楚三娘不免皱起了眉头。
庄家家主庄承到底心疼女儿,忙给她使眼色,叫她不要和她母亲嘴硬,服个软,便少吃好些苦。才死里逃生的人,小脸蛋惨白毫无血色,何至于要挨一顿打。
可在这一点上,庄宝的境遇唤起了宋玠对宋则的旧恨。即便她晓得服软的好,可是她偏不要。凭什么宋则都晓得她不会以自杀相要挟,她的亲生母亲却不信她。故而宋玠不吵不嚷,嘴角带着冷笑,一脸你爱信信,不信就打死我好了的表情。
楚三娘见她这般梗着脖子,原本气五分,现在气八分。她也想不通,为何女儿从小就那么不省心,比养个儿子还累。庄荞是远近闻名的乖巧,她庄宝是远近闻名的胡闹。自己怀胎八月亲生这么个东西,楚四娘还一个劲的说像她,她哪有庄宝这般不知轻重,不晓进退。但好歹长进些许,知道不该反驳的时候不再反驳,哪怕这态度更叫她生气。
气归气,失望管失望,到底是亲生女儿。楚三娘命管事的拿来家法手杖,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三下,又罚庄宝去祠堂跪着,好生反省。昨日她听到大夫说节哀时,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无论庄宝多不愿意庄荞与宋则订亲,都不该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这次家法是让她长个记性,晓得轻重。
原本楚三娘已认定庄宝是自己跳河,但她这副懒得争辩的态度倒是叫她怀疑起别的可能。叫下人去隔壁宋家跑个腿,把宋则领来。她们是同窗,宋则又明白事理,见的多说的少凡事心里清楚地很,不像她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儿子。与楚四娘家结亲,也是出于这一层考虑,儿子忠厚女儿刁钻,怕来个外人欺负她们,宋则是表亲,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的脾气都清清楚楚,怎么都好说。谁知庄宝会来这么一出。
宋则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