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三天一朝会中间夹着的那两天中的一天。
听着是有些复杂的,换些简单的,不需要皇帝的智慧,平民也能听懂的话说是:今天不必上朝,我一觉可以睡到晌午。每三天一次的朝会的清晨时,那西洋钟在我脑壳外头当当敲不过五下,冯惜儿便要起床沐浴梳妆。我没有那些女人的繁琐步骤,我只在帐子后头把被子蒙在脑门上,闷出一脑门汗,等着她叫我。或者陈德从床帐狭小的缝隙中,拿着我放在矮榻抽屉里的金棍子戳我的小腿叫我起来。每当这时,西洋钟也不过要敲六下而已。
这座钟我是真的不喜欢,我朝人民迷信,不知道从何时起,假设收到一座钟,哪怕是珊瑚镶嵌的,也要大发雷霆,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原因只是因为送钟听起来像“送终”,实在是无稽之谈。然而我父亲那样的英明大君王,竟然也会信这样的鬼话。墙角的西洋钟上尽是外国肥硕的裸女,身上缠绕着绫罗绸缎,步伐如飞天踏云,不过东南角的那格外肥美的女人少了半边脑袋和一只ru房——那就是被我父亲砸碎的——以蹴鞠棍击之,应手而碎。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并未出生,我母亲还饱受着不孕不育的困扰,成天在惹刹进修佛法。效果怎么样有目共睹,父亲某个夏日想念母亲几欲发狂,性情暴躁,想来哪怕是黄花闺女的宫女也能看到他被性欲焦灼得发烫发红的,额头。那日便是三天一朝会,父亲晚起,尊tun还未在夏季敷过冰的龙椅上坐热,谏臣便跳出来强调每天准时上班打卡的重要性,我的父亲自然就憋着一股气。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波斯王子来了,送他一座巨大的礼物,需八个奴隶共同牵拉。那礼物蒙着一块红绸缎,父亲手上正捏着一根蹴鞠杆玩弄,拎着便走下龙椅,将绸缎挑掉查看。果真龙颜大怒,他拎着乌木杆头,乌金雕花手柄的蹴鞠杆,把个肥妞的脑袋打得稀巴烂。又掷蹴鞠杆于地,声如雷霆,拂袖而去。
他带着三个金吾卫,顶着刚从承天门拉开序幕的夏季烈日,穿过朱雀大街,颠出明德门,一路到惹刹去干我的母亲。那时出宫极其容易,宫人女眷只要在出入局拿着薄薄一页纸上头画几笔出入官鬼画符似的签字,揣在衣襟之中或是夹在ru房之间,给侍卫看一眼,便能逍遥而去。更不用提皇帝自己。他策马奔出皇城,太阳正从他左边的面颊旁升起,不过片刻便将他的毛孔蒸的全数脱水,发燥发痒。他那日只着白色常服,袖口系带是胡人的模样,后面跟着来不及换装的金吾卫,各个乌金铠甲,狼狈不堪——并非因为衣帽歪斜衣冠不整,不过是因为当别人都打扮敷衍时,你的认真Jing致就变成了傻逼,。金吾卫也都是王宫贵子子弟,还从未有过如此丢人的时刻,勒着缰绳用马刺狠踹马肚子,也跟不上我父亲的良驹。坊间大马路上的人民哪知道这是皇帝,看他朴实无华的打扮还以为是宫里出来办事的太监,后头追着三个金吾卫,四人在内环赛马漂移,扬起无数尘土和无数咳嗽。人民就笑了,各个从坊里涌出来拍手咳嗽观看免费的赛马比赛,评论道:“宫里可见不一般,连太监都骑马这么快。”
也不知我父亲听到没有,或许他急着去做要紧事两耳不闻,或许他听到了只是来不及停下怒骂自己的人民只好翻白眼,或许都不是,或许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他策马半个时辰,期间Yinjing在胯间、马鞍之上硬了又软,软了又因为幻想着等下该什么姿势干自己的结发妻而又硬,终于到达惹刹。此时他的发髻全散,垂落乌黑的马尾在背后,颠颠地跑上数百级石板台阶。人民不认得他,寺庙里的尼姑和尚们却认得,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朝他磕头。父亲看也不看,大步冲到了后庙偏殿,我母亲正头缠青纱身裹僧衣做早功课,她浓密的头发从青纱后掉落几丝,留恋在她雪白细腻的脖颈上。父亲进了殿倒软了下去,不是因为尊重佛,只是还从性欲里残留一点自尊而已。他无声挥退身边的宫女,待我母亲伸手轻声说扶我起来时,便连滚带爬地从背后抱住她,双手裹住了她的两个ru房。
他说:侄娘,我想你。
母亲比父亲大一岁,她惊了一瞬后低头看插在自己衣襟里的手指就知道是自己的小丈夫,侧过头去笑他:皇上怎么来了。我昨夜恰巧梦见过皇上。父亲揉着她的身体说,波斯王子送我一件礼物,我见那绸缎下有ru房的轮廓,便以为是藩人裸体性交的雕像,我立刻Yinjing半立。谁知竟然是一座钟!母亲笑的头上的青纱都晃动,抚摸着他的脸颊说,藩人哪知道这些,不过是好心罢了。难道下面一点女人的雕塑都没有吗。我父亲想了想答:那也倒是有的。不过我没心思细看,我只想看你的ru房。一个裸女被我击碎了脑袋,雕塑裸女,我盯着她的ru房看,忽然就想到了你的。
不知他们在蒲团上干了几次——纵然我始终认为父母性爱没什么可回避的,是他们相爱的象征,也无法俄狄浦斯似的细想我母亲微汗下滑腻的ru头是如何被我父亲吮吸至坚硬的全部情节。想想我就觉得羞怯地浑身发麻,好似有人吸了我的ru头一样。不过结果我是知道的,他们的性爱从早晨到了晌午,差不多就是现下我醒来的这个时辰,波斯钟在大殿的角落响十二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