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廉脸色稍霁:“本官还有要事面见圣上,先告辞了。”
&&&&颜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轻声问两个内侍:“你们当真不知道?”
&&&&两个内侍身体一僵,半响,刚才给颜砚送伞的那个内侍勾着头小声说:“侯爷身为一等侯,贵为皇亲,又有圣上亲赐的封号,位比郡王,寻常场合,赵大人只需行躬身礼,重大场合,需......”他说到这儿,咽了口口水,声音越发小了,“需行跪礼。”
&&&&颜砚收回视线,道:“赵大人,你可听懂了?本侯不用你给本侯行跪礼,只要你给本侯规规矩矩的行个躬身礼,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如何?”
&&&&赵廉眼珠暴突,怒道:“你!”
&&&&颜砚一脸漠然:“我?赵大人,你想行礼还是不行礼?”
&&&&赵廉无法,只得草草的向颜砚行了个礼,怒气冲冲的走了。
&&&&赵廉,这只是提前向你收回的利息,你和夏江二人欠贺之靖的债,我一定会讨回来!
&&&&颜砚望了一眼高高的宫墙,擎着紫竹伞,缓步走出宫门,动作不急不缓,优雅淡定。
☆、第七章
东街,定沙巷
&&&&傍晚时分,天气Yin沉,长街两边的店铺,半掩半合。漫长的深巷,只余几个零星的行人,来往之间,神色匆忙。
&&&&天气越发冷了,冷风吹得雪花四散,落在肌肤上,就是一阵彻骨的凉意。颜砚裹紧了身上的大裘,半张脸隐在风帽里,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朝定沙巷尽头走去。
&&&&定沙巷的尽头,是一座外表古朴的院子,大门两侧摆着两只神气活现的石狮子,正中挂着朱红色的牌匾,上书两字:符府。
&&&&颜砚要找的,就是这家主人,前大理寺少卿,现大理寺卿,符锦。
&&&&符锦是昌乐二十四年一甲的三名,俗称探花郎。有传言说,当年符锦殿试的成绩,其实不输于后来的甲等头名。只因长了一副好相貌,不当探花郎,实属可惜。是以,成了甲等第三名。
&&&&当然,这样的话不过是街坊的笑言,不可当真。但符锦此人,确确实实是个风流人物。
&&&&入仕前,花街柳巷,醉倚红阁,堪称闺阁春梦人。入仕后,朝廷之上,铁嘴利牙,断案如神,朝廷上下纷纷侧目。
&&&&这样的人,跟贺之靖可以算是一南一北两个极端。但他们两个,却成了知交。
&&&&颜砚握紧大门上的门环,敲了两下。
&&&&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厮冒出头来,狐疑的看着颜砚:“请问您是?”
&&&&颜砚道:“麻烦禀报一下你家大人,贺之靖来访。”
&&&&小厮道:“你等着。”缩回头,将门插好。
&&&&颜砚心里疑惑: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实在不像是符锦一向的作风。
&&&&没过多久,小厮从门里探出头,道:“管家说了,我家大人有命,谁也不见!”咚一声,将颜砚关在门外。
&&&&颜砚额角一抽:符锦这肆又在搞什么玩意?正在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颜砚转过身,对上一顶蓝色的四人官桥。轿身倾斜,一个身穿朱褐色官服的男人从轿子里钻出。
&&&&两人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愣。这人不是符锦,却是谁?
&&&&颜砚将头上的风帽揭下,走下台阶,朝符锦走去。
&&&&符锦接过小厮手中的竹伞,望着眼前‘熟悉’的男人,站在原地微微皱眉。
&&&&“符锦?”
&&&&“贺之靖?”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点头。
&&&&符锦说:“你来何事?”
&&&&颜砚看着对方眼里显而易见的疏离,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重:这人当真是贺之靖认识的那个,风流倜傥的大理少卿符锦?
&&&&符锦不等他回答,撑着伞,与颜砚擦身而过:“无论你所来何事,符锦欠你的情,已还清,你以后不必再来。”脚步不停,走进不知何时大开的府门,吩咐站在一旁的刘管家:“关门。”
&&&&刘管家为难的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颜砚:“这......贺将军......”他可记得,自家的大人原来跟贺之靖的关系十分要好,当年贺之靖入狱,符锦为了替他向皇帝求情,生生挨了一百大板,差点一命呜呼。怎么这一病醒了,性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连以前的至交好友都不认了。
&&&&“刘伯,关门。”符锦又说了一遍,语气不容违逆。
&&&&刘伯叹了口气,远远地看了颜砚一眼,让小厮把门插上。
&&&&直到大门关上,颜砚才反应过来,他望着红漆木门,慢慢皱了下眉头:看来事情出了点偏差。要不是刚才的男人,样貌跟以前相比,几乎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