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不久,洞尽头突然一个地陷腾起一阵土,灰土散尽里头出现了一个深坑。
☆、11
王小臭找到王小宝时,那小子正坐在打谷场边垒高的石头上,手撑着下巴一脸倒霉样。
王小臭上前几步一脚踢他屁股上:“你rou吃多了拉不出屎啊!”
王小宝被踢的一小晃,手撑不住脑袋打了下滑,鼻子撞到了膝盖酸的眼里含了两泡泪:“哥,你就不能悠着点吗?”
王小臭呼噜两下他弟那头乱毛,说:“咱兄弟俩用不着那样客气”,说着一屁股坐他弟旁边,又问:“你搁这干啥呢?”
王小宝吸吸鼻子,说:“以后吃不到灵婶子的腊八粥了,我在这咂摸下味道!’
王小臭哈哈笑了两声,之后静了静才又低声说道:“是啊,贼香了,以后就吃不到了!”
王小宝瞅了他哥两眼没说话,兄弟两个并排坐着看不远处的清风山,山风习习,太阳高照,却挥不去西于村的悲哀,哀乐声顺着出村的山道越飘越远,又一个人走了,走得时候是四个年轻人抬着下了山,回来是被装在盒子里捧回来的,两天的时间便走了两个世界。
自从媳妇难产去了,于志强的脑袋一直是空白的,别人让干啥便干啥,直到他媳妇被推走焚化时,他才突然惊醒过来嘶叫着扑上去,可能有啥用,到头来他媳妇也只能是盒里那一捧灰,而他那一出生就没睁眼的孩子收在瓮里进了小儿坡,一天的时间,东荒林进了两个他最亲的亲人。生在西于村,这种事见得不老少,可人心都是rou长的,事到临头仍跟挖rou般的痛,可痛归痛,日子还要过下去,家里两个老的还等着养呢。于志强挺了挺腰杆,一步步的往家走,把东荒林甩在了身后,送完葬回村的一路,哀乐吹着也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院里的卷耳悄无声息的绽开了,清冽冽的甜香顺着夜风钻进门里窗里,王小宝四叉八仰躺着,半个身子都压他哥肚子上了,不知是不是被压的难受,王小臭发起了梦,梦里他下了床出了门,想着是要小解的,可不知怎么却出了院门。
月光给周围笼了层银色,连远处的山都能瞧个半清,一点橘红的灯火在里头忽闪忽闪的尤其明显,王小臭定睛一看,不对啊,那不是小儿坡的方向嘛,这大半夜的谁吃撑了跑那消食去?再想多瞅几眼,那灯火闪了几下就没了。
王小臭收了视线便见门前草垛子边立了个白蒙蒙的影子,被夜风一吹飘飘忽忽的,也没个具体的形状,王小臭却莫名的知道,那影子让他过去,然后在他还没想好是回家睡觉呢还是先尿一个时,人却不自觉的往前去了,身子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眼见着就快到草垛时,身后突然传来股拉力,牵着他再也不能上前一步。
与此同时,白色的影子突然波动起来,跟揉纸团似的起了大片大片的褶子,褶子越来越多影子越缩越小,最后成了脸盆大小的一张鬼脸,没有五官只有三个窟窿,底下那个该是嘴巴的窟窿里突然伸出一节漆黑如蛇信的东西冲着王小臭的脸打去,王小臭下意识的往后一跳,蛇信扑了空又缩了回去。
鬼脸似乎有些暴躁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圈,蛇信也不时地伸来伸去,王小臭这会儿看出来了,那鬼脸就跟栓了链条的狗,再怎么蹦跶也出不了草垛那圈,想到这,又不由想到了自己,似乎好像他现在也是这么个情况!
王小臭站那看了会儿热闹觉得没劲透了,正想着先把尿撇了,夜风突然转了向,一股花香从院里直冲出来,鬼脸就跟蚊子见了雷达似的,咻的一下跑了。
王小臭纳闷的瞅了眼草垛子又等了一会儿,见那鬼脸没出来,无趣的撇撇嘴,心说明明这味儿比蚊香好闻多了,转头又一想,他家院里啥玩意儿这么香?
第二天一早,王大烟袋家一阵鸡飞狗跳。
王小宝跟他哥身后,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哥,你说说你那么大人了咋还尿床呢,我都不带这样了!”
王小臭的脸都铁青了,可又不好说啥,谁让这事铁板订钉的,搁谁一睁眼发现裤子shi了大半还散着尿sao味
都臊得慌,关键是他十二了不是两岁。
“哥,你说你尿就尿吧,还浇我一身,以后跟你睡觉还能不能穿衣服了?”,王小宝越说越来劲,句句都在给他哥桶刀子。
两老的在一边呵呵乐,难得看他家大孙子出丑,可真好!
王小臭脸都黑出汁了,这会儿他都想拿块豆腐撞撞,他这是越活越回去了,连着脑子也不好使了,发现尿了床头一个便想,这是王小宝干的好事,谁让这小子半个身子都搁他肚子上呢!可他弟是真Jing,指指自己shi嗒嗒的屁股又指指干爽的前档,说:“哥,我又不是丫头!”
个臭小子!明明才五岁好吧,脑子能不那么灵光嘛!王小臭难得出了回丑,他弟就跟见了钱似得,两眼放光,玩儿都不去了,尽跟屁股后头膈应人,闹得王小臭实在没法子了,照着屁股一顿揍才老实的撒欢儿去了,直到没人在他耳边叽咂,王小臭心里舒坦了些才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悲哀来得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