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满天金仙注目,他就算再怎么肆意放纵,也只得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强行按捺住自己。
看无人有异议,帝鸿氏对苏雪禅道:“菩提木,孤且问你,这信笺上的气息,你可承认是你自己的?”
苏雪禅心下咯噔一声,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望舒的死亡就像一记致命闷棍,直将他打得措手不及,剧痛入髓。而在经历了信笺与光幕上匪夷所思的陷害,害羲和对他的刻骨恨意以及乍然看见望舒嘱咐要交给他的流照君之后,他已经是身心俱疲、手脚冰冷,好不容易恢复一星,又被帝鸿氏高高阻隔在金殿之中,被迫接受众仙或狐疑或审视的目光……他头目森然,嘴唇干裂,一时间只觉满眼昏花,竟半天想不出来要如何回答帝鸿氏的这个问题。
见他昏昏噩噩,帝鸿氏皱着眉头,又道:“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此阵与孤心念相连,是真是假一探便知,你若是撒谎,那可就再难说清了。到底是,还是不是?”
连续被逼问两遍,又处在完全听不见外界响动的狭小空间里,苏雪禅无措至极,他与黎渊四目相接,望着黎渊焦急万分的璨金色龙瞳,下意识点头道:“……是,那是我的气息,但是……”
菩提木茫然的声音响遍金銮玉殿,帝鸿氏点了点头,也不顾他转折词后面的辩解,继续问道:“那好,既然你承认这个,那我再问你,你是否知晓盘古脐的来历和作用?”
苏雪禅措手不及,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中,他的思绪已经完全凌乱了,只能隐约感觉到,方才自己似乎还回答得哪里欠妥,于是慌乱道:“上一个……上一个问题我还没说……”
“不需要再补充了,我只需要你说是或者不是!”帝鸿氏双目放射厉光,声如洪钟地喝责道,“现在,回答这个问题,你是否知晓盘古脐曾经的来历和作用?”
“让他把话说完!”眼看着苏雪禅犹如一只笼中困顿的小兽般六神无主、彷徨失色,黎渊终是忍无可忍,淬金的龙瞳烧出一抹刺目血色,腰间的昆吾龙雀亦在杀意凛冽地不住震荡,“如此咄咄逼人,你想说什么?!”
“我……”苏雪禅晕头转向,除了帝鸿氏不停回荡的诘问,他根本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只能看到黎渊杀机毕露,与帝鸿氏对峙的模样。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又能怎么回答?
要说不知道,可他的确在封北猎的记忆中看过盘古脐是如何污染蚩尤,使其逐渐滑向暗不见底的深渊的;但如果说知道,很可能又是帝鸿氏挖的一个言语陷阱……
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
难道自己先前意有所指的话让帝鸿氏起了疑心,此刻就来试探自己了?
“我……”他浑身是汗,冰凉的shi意顺着后背衣料蔓延,晕开了粘腻的一片,“……我知道。”
黎渊遽然转身,目若雷火地望着他,众仙也随之哗然纷纷。帝鸿氏这两个不看过程,只要结果的问题紧接连在一处,登时便令苏雪禅的嫌疑直线上升,亦叫羲和连连冷笑,手中再次燃起如焚烈火!
“但这都是有原因的!”苏雪禅反应不及,急忙补救,“气息可以伪造,定是有人拿了我的什么贴身物件,所以才能……”
“可应龙神先前不是说,你与他寸步不离,丝毫没有分开过片刻吗?”帝鸿氏立即反问道,“怎么,难道世上真有人拥有这样的实力,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拿走你的贴身信物?”
苏雪禅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一道灵光忽然劈开他茫然无序的脑海,让他蓦地抬头道:“是风伯和雨师……没错,很可能就是他们!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风伯那时打伤了我……而雨师,她不是能化千人千面,连至圣也无法察觉吗?他们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啊!”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殿上金仙却纷纷变了颜色,皆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他。
一派宁静中,帝鸿氏轻声道:“在逐鹿之战后,出于安稳的需求,孤便命人封锁了一切关于九黎的讯息,应龙神心中亦有自己的考量,想必也不会告诉你太多关于蚩尤的事……但是,你好像很了解风伯雨师?”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要嫁祸给他们,所以通过一些别的渠道,提前想好了理由吗?”
苏雪禅听得此言,简直浑身发抖,张口结舌,帝鸿氏已然轻轻一挥手,撤去了隔绝在苏雪禅周身的屏障。
“——此子疑点太多,不堪信任。”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 .
在那一刻, 苏雪禅忽地心念电转,他看着帝鸿氏端肃的容色,直觉感到他深藏在一派肃穆神光下的恐惧。
……是的,他在恐惧。
望舒的死令他感到了惧怕,他是统治太虚上下的帝王,可望舒亦是掌管混沌中Yin之力的神祗,望舒既然身死, 下一个又会轮到谁?有朝一日,命运碾过万物的轮|盘是否也会彻底清算在他身上?
再者说,风伯雨师与他相抗多年, 难道帝鸿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