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柏叔和七娘两人在游历途中互生好感,几经波折终究结成了夫妇。
七娘像很多三十来岁的女人,很有母性,心中温柔泛滥。虽然常常指责柏叔管得太多,转过头来还是会苦口婆心念叨薛半夏,那场面简直就像是老爹老娘在关心孩子一样温馨。
除了药理知识过硬,七娘的绣工也是一绝,薛半夏的衣服都是从中原带来的,本身也就是些素净衣衫,但七娘总把薛半夏当成自家小孩看待,认为他那张脸还是穿鲜艳些好看,于是一空闲就开始给那些衣服绣上华丽繁复的花纹,造就了薛半夏花花公子的形象。
云珀的笑声让柏叔和七娘两人同时停住,扭头看着他。
他霎时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双眼睛在云珀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仿佛确定此人无害之后,两人才又继续自己手中的事情。
云珀摸摸鼻子,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薛素衣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眉毛也皱了起来。
“还没走?”
“是啊,我找你哥哥。”
他厚着脸皮坐在薛素衣对面。
“我哥不在。”
云珀不可置信地看着薛素衣淡然无波的眼睛,仿佛看到什么妖怪。“我等了这么久,你居然跟我说他不在?”
薛素衣颔首,但那毫无情绪的眼神在云珀看来就是嘲笑。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云珀完全就是块来自温暖国度的木头,跟薛素衣这种长于极寒之地的硬木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家堪比铁块,而他一点就着。
于是中原的云木头愤然站起,正想拍着桌子炸毛,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捉住了他的手腕,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别拍我桌子,一整块黑檀的,不好找呢。”声音从旁边传来,柔和得像是在跟小孩讲睡前故事。
云珀扭头,只见一个人站在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样子,不过二十来岁,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浓淡恰好的眉毛微微挑着,眉下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像是染了水色的琥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眼看过去竟让人有些荡漾。这是一种介于英气和魅惑之间的感觉,不辨男女的惊艳。
顿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然后“咕咚”咽了下去。
“薛半夏?”云珀有些失神。
薛半夏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放开云珀的手,优雅地回了个礼。
“云捕快,失敬。”
他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放在了椅背上,露出了印着暗花的霜色长衣,衣襟袖口下摆都是手工绣的重华花纹,脚上赫然就是当晚云珀见到的那双黑羔软皮靴。
薛素衣恰到好处地让开位置,用标准的防御姿态站在桌旁护着薛半夏。
“你知道我?”云珀呆了。
“路上碰到弗捕头,他说你可能会来药铺找我。”薛半夏手掌按在薛素衣肩上,似乎是一种安抚。
随后就在薛素衣之前坐的地方坐下,背靠着椅子,姿势慵懒,像只猫咪,但是又感觉随时能变成一只豹子,那种深藏在北什雪山中的霜刃豹,一身融入环境的外表,却随时能暴起伤人。
“抱歉,小店狭窄,劳烦云捕快屈就一下。”薛半夏抬手示意云珀坐下。
这一句话明明在说抱歉,却没有任何歉意,后面的解释也十分正常。他一抬手,更是让人有种不坐不行的压力。
云珀默默坐下,盯着对面这个人,半晌不知怎么开口。
对面这人左边额头上一道疤痕从划过眉毛直到鬓角,疤痕和他的肤色比起来有些浅淡,看着形状来还是有些狰狞,但这条疤痕,配上他常年旅行西海被晒成的麦色却依然细腻的皮肤,显露出一种成熟不羁的魅力。
处于一个捕快的直觉,云珀觉得这痕迹像是薛半夏自己拿钝器划伤的,但他立马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人会主动在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上留下这么狰狞的惨状吧。
薛半夏也看着云珀,虽然昨夜已经见过一次了,还是得感慨一下,这小子长得不错。
头发黑得有些发蓝,眉毛浓黑似剑,眼睛不大却明亮清澈,抿着的嘴唇微薄却不显无情,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可惜在某些方面感觉稍微呆了点。
“不知云捕快专程来找薛某有何贵干?”
“啊,对,我想问下昨晚…”云珀卡住,居然忘记应该怎么说了。总不能直接质问他昨晚是不是去了鸢飞塔和女妖幽会吧。
“昨晚是不是去和女妖幽会了。”薛半夏接嘴。
“对。”云珀点头,然后猛然抬头看着这个说出他心里话的人。
这种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小孩和昨晚能违背城中法规私自闯进鸢飞塔查案,遇见自己淡定走人的捕快真的是一个人么?
有意思。
薛半夏手指扣在桌面,再一次用自己的思维曲解了单纯的云捕快。
没等云珀好好解释,变故突发!
那个正在等待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