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依宁吓得不敢动,但哭声嚎啕。随手把玉佩丢在柜子上,一手捞过她紧紧抱在怀里,这才回过头去看向阳台。
跟小黄大黄打交道打久了,其实对蛇不是很怕,且市区不似山区,即使有蛇,也一般是身形极小、无毒的蛇。
阳台上的蛇通体黄色,一半探进屋来,一半还挂在外面,两只圆古隆冬黑不溜秋的小眼睛圆得跟车轱辘似的,反射着小光斑,信子吐在外面,最前端分差的部分动个不停。
我抽抽嘴角,看着这条早上刚刚道别而又阳奉Yin违的蛇很是无奈。这般傻了吧唧的小黄蛇,不是小黄是谁!
小黄晃晃悠悠滑了进来,腹部稍宽,许是一路上食了不少兔子田鼠,还未消化完。
他探着脑袋要像以往那样缠上来,依宁偷眼看到了,哭得简直要厥过去。
我只好先哄上宝贝疙瘩:“宁宁别怕,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依宁打个嗝,脑袋埋在我颈窝里,断断续续道:“他是蛇他会咬我呜呜呜”
“他不会咬你,你看他多漂亮,像涂了一层黄金不?”
“一点都不好看!”
小黄是听得懂我们讲话的,听到小姑娘说他不好看很是委屈,游过来想要亲近亲近,却被依宁更尖锐的哭声打消了念头,遂可怜巴巴地瞅向我,连信子都缩回去了。
我只得先抱着依宁离开书房,临走时做个手势,让小黄稍安勿躁。
把依宁丢给翠珠,翠珠听说家里有蛇,也吓得花容失色,要叫伙计们抄家伙去打,被我拦了下来,并警告了不要往外说。翠珠是有分寸的,虽然疑惑,却没有多嘴。
依宁巴巴地不肯撒手,好说歹说算是安静下来,但就是要我抱着。我跟她说了我要去跟那条小黄蛇玩一会儿。她很害怕,却又吭吭唧唧不愿离开我,折腾到最后又是眼泪汪汪了。
我只好说道:“你要是怕,就闭上眼睛。我会一直抱着你的,好不好?”
她这才赏了脸点头,勾住我脖子的小手勾得更紧了。
手臂托着她托得直发酸,想换到另一侧,她却全然不配合,只好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变。
进了书房,依宁紧紧闭着眼睛,小脑袋鸵鸟似的埋着。我瞧了不觉好笑,见有些受打击的小黄七扭八扭地缠在了桌子腿上,便招呼他下来。
依宁的小肩膀抖了抖,悄悄扭过头,露出了一只眼睛,另一只还闭着。
小黄慢慢悠悠地晃过来,停在了距离五步处的地方,歪着脑袋吐信子。
我想了想,对小黄说道:“我宝贝闺女怕你,怎么办?”
小黄压低了软塌塌的身子。
我又道:“这样,你自己打个结,就不会乱跑了,”说完哄着小丫头,“你说行不?”
依宁这回两只眼睛都睁开了,也歪着小脑袋,脆生生道:“一个结很容易就会打开,让他系个死结吧。”
亏她能想出来
不过闺女有命,必须执行。
冲小黄使个眼色。其实没等我使眼色,他已经借着桌腿儿把自己系在了上面,听到依宁的无理要求,虽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照做了,看他不停地扭动,尾巴尖胡乱拍打着地面,好像很不得劲儿。
但为了我家的宝贝丫头,不得劲儿也得给老子忍咯。
依宁已然不害怕了,但还是耍贱不下来。只好换了手臂抱她,没有避讳,直接问小黄:“你怎么跟来了?”
小黄很是无辜,往我这边蹭,显然忘记了自己“死结”的造型,正消食儿的肚子被狠狠一勒,脑袋啪家伙摔地上了。
依宁毫不留情地笑了起来。
我又道:“你快回去,被人看见了是要打死你的。”
依宁插嘴道:“为什么要打死他?”
“因为害怕他。”
“他又不可怕。”
“你之前不是还害怕?”
“可是他系了结我就不怕了呀。”
“你不怕,别人会害怕,”我说,“不怕了就下来,累死我了。”
把她放在地上,甩甩酸疼的胳膊,蹲在小黄面前,好说好商量:“我可是为你好,你快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等过几天再去看你去就得了呗。”说着又加了句,“彭答瑞知道你来么?”
依宁爬到椅子上坐着,闻言问道:“爸爸,彭答瑞是谁?”
“你见过,就是上次带你去东陵,你见到的那个猎人。”
回答之前有一丝犹豫,不过还是没瞒着。一个小丫头,能想到哪去?
“哦,我知道,”她兴致勃勃,“这是他的宠物吗?”
“恩,”我说,“我和他的主人是朋友,所以你不用怕他。”
依宁蹦下来,跑到我身边,也蹲了下来,伸出小手好奇地戳了戳小黄:“他身上有鳞片呀,真凉!”
我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爸爸,我们让他在家里暖和暖和吧,”说着又转向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