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不灵,可是该做什么想做什么,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
告白的时候紧张成那个样子,仍然把想说的话都告诉了我。
他其实很有自己的主意。
不像我,总是在逃避。
被动地希望对方能做些什么。
和一个人的关系是远是近,几乎全看那个人的想法。
因为在这方面,我对自己真的是一点自信都没有。
对工行也是,我想了解他,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如果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至少,我还可以避开。
可是现在呢,不知道真假。
如果躲开他,会显得很奇怪。
说不定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成了可笑的自作多情。
那么就只有不把它当真,表现得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一样。
同时又在暗地里担心着:不会是真的吧...万一是真的呢...
这样可真可怜。
在飞机上,工行不让我睡觉,一定要考核我到底学会了多少。
“说吧”,工行插着胳膊:“到纽约的第一天,我告诉你,想要在纽约设立分行,要经过谁的批准?”
“纽约联储和纽约银行厅,最终是美联储”,我很认真地回忆道。
“他们都是变态”,工行好像挺生气。
你也是啊,我想。
“不过是你的话,会比较容易。因为我的第一大股东是主权财富基金中投公司,美国讨厌具有政府色彩的主权财富基金。审批那么久,烦死了。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审批突然就过关了?”
“知道”,我说:“第四次中美战略经济对话起到了作用没错吧?中国同意国有投资公司的投资决策将完成基于商业理由,美国表示会及时接受中资银行在美国创建分支机构的申请。当时美联储的主席伯南克还说对你和建行的资质没有疑问,会积极评估呢!”
“哼,看来你还是很注意我的嘛...”
“建行一定气死了,他可是很着急地要在美国设立分行呢。”
“机会难得。不过对我来说也同样”,工行说。
“建行最近在业务上好像心不在焉的”,我说:“客户都说客服和网点水平低,经常一问三不知。哎,要说这方面,招行还是最专业的。”
“招行...哼”,工行不屑地说:“总想显摆他们有多懂似的。”
工行总是这么骄傲。
这个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服气?
我不知道工行知不知道建行和美银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提建行为什么着急要在美国设立分行。
工行又说:“我问你,这之后我说的是什么?”
“你说风险控制是最重要的。”
工行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我又说了什么?”
我仔细地回忆:“你说目前纽约分行的业务主要是发放信贷,接受存款,贸易融资和投资业务。这几个业务比较赚钱...”
工行又点了一下头:“然后呢?”
...他怎么这么懒?
我这样回忆好累呀。
“然后...”我说:“你说你已经有了...是10家海外分行吗?”
“11家!”
工行好像有点不高兴:“记住了!这很重要!”
我可没看出来哪里重要了...
“再然后呢”,工行又问。
“再然后?没有了啊”,我回答说。
“怎么没有?后来我就失声了不成?”
我又努力地回忆了半天:“再然后...真的就没有了啊...”
工行一下子转过头来瞪着我:“再然后我问你冷不冷!傻瓜!”
......
我们就这样说啊说啊,从第一天一直回忆到了第二天。
“后来...你说没有证据表明美国经济正在趋于稳定。”
工行点点头:“接着说。”
“后来...后来...后来你问我早上剩的粥在哪里,要我热一热接着喝...一滴也不许留...”
工行笑了,好像很满意。他换了一个姿势:“继续。”
“然后你就说换房间的事情了吧...”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至少搭了一半时间在这种活动上面。
不过还是有意义的。
有些事情,我真的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不过,也记起了很多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工行说,这种看电影似的方法非常高级非常先进。
一听就知道是在胡扯。
下了飞机,工行又告诉我,一定要时刻回想,多次复习,把所有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根本不用他再说,刚才叨咕了那么多遍,就算想忘都忘不了了。
有用的连同没用的,都甩也甩不掉。
差不多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