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走到落地窗,看到安瑞林上了车,他的动作流利一气呵成,依然定定看了一会儿。小天开着车子绝尘而去,她才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给秦子恒打电话。
很久没和秦子恒联系了,依然听到听筒里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心中的思绪此起彼伏,约他出去见面。
秦子恒说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见面,依然自己打车去了学校,路上车子多,走走停停,下车以后她就熬不住,去洗手间吐了个够,才往小树林那边走。
远远看到秦子恒坐在小树林的长椅上,他穿着一件厚的羽绒服,头发长了很多,几缕头发垂在额间,低着头摆弄着什么。
依然走过去,轻轻喊他:“子恒。”
秦子恒抬起头来,他气色不太好,憔悴了不少,想是最近的时间都用来和安瑞林对抗了,胡须却是剃的干干净净,脸上干净白皙。他笑起来,如同往日一样温和,“你来了,一一。”
依然看到他手里捧着一个钢琴模型,Jing致又独特,秦子恒站起来把这个东西递给她:“送给你的。”
这个模型是他们俩还在一起的时候秦子恒就雕刻好的,分手以后陪着他远渡重洋,经历了国外岁月的孤独寂寞,颠沛流离,如今他准备好了,是时候送给她了。
依然接过来,放在手里细细望着,这个很费时间和功夫,她很喜欢。她的眼睛弯起来:“谢谢你。”
秦子恒说:“早就应该给你了。”
外面冷,虽然已是正月,寒chao来袭,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已经很冷了,依然没带手套,手脚都冷,她跺了两下脚,抬头看秦子恒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她说:“子恒,你还好吗?我是说你的公司,我听……李忆如说你的公司遇到一些问题……”
她还没说完,秦子恒就打断她:“没什么事,我正在处理。”
依然看出他不想多谈,斟酌半天,她说:“我知道是安瑞林,他不会为难了你。”
秦子恒突然抓起她的手,思考着她这句话:“你答应了他什么?”
本来涨势良好的公司,突然股票大跌,投资的人纷纷撤资,他思前想后,到处寻找办法,后来圈子里有人说,是有人要整他。没过两天安瑞林的代表就来了,提出要并购他的公司,买断他手里的股票。他这才知道是安瑞林。
不想跟家里要钱,遇到安瑞林,他觉得是棋逢对手,他四处奔走,全力以赴挽回局面,在这件事上如果他可以赢了安瑞林,是一个里程碑的胜利。
可是前两天安瑞林突然收手了,股票恢复股价,公司上下也平息了不安,春节后大家回来上班都喜气洋洋,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种满身力量打在了虚无的棉花上的感觉。今天听依然这么说,看来还是她帮了他。
这件事本来他就因为不想牵扯她,这段时间都没出现,不想她自责,也不想她难过,原来她早就知道,还暗自平息了这场无声的战争。
秦子恒抓着依然的手是用了劲的,依然挣扎着从他手里拿出自己的手,她看着秦子恒眼里的恨意,解释说:“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他,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秦子恒看她冰凉的手抽出去,他心里难受起来:“你不在,我怎么能好好的?我是为了你回来的。”
依然在凳子上坐下来,有两只麻雀在树林里的泥土上灵活地走着,她看着,想起安瑞林那晚血流满地的模样,她声音变得涩涩的:“我们之间过去了,从我选择待在安瑞林身边那一天开始,我和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有了李忆如,我有了安瑞林。
秦子恒在她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她,她皮肤白,一头黑发衬着,看上去脸更小了,日日夜夜他从来没忘记过她,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带你走,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离开,离这里远远的。”
“那李忆如怎么办?”依然皱着眉看着他。
“我还没和她结婚,我跟她在一起,只是想要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接近你。”
依然震惊地看着他,纵然她心里恨着李忆如,但听秦子恒这样说,她不禁觉得李忆如可怜:“你这样对她不公平,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相处,可是我结婚了。”
秦子恒又抓着她的手:“我知道,可是你不是真心想嫁给他的,是为了救你父亲,对不对,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可恨我知道得太晚了……一一,再给我个机会,安瑞林不想我在这里待着,那我就带你走,去美国,去欧洲,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带你走。”
依然心里的震惊足以压得她喘不过气,秦子恒一直是温暖阳光的,现在一心想要对付安瑞林,不惜牺牲他自己的事业,难道她真的就是一个不祥的人,一个只会祸害别人的人吗?
她任凭秦子恒抓着手,他的手心和她一样很凉,可能在室外呆的时间太久了,他的手不像安瑞林的手那样,总是霸道的,暖意十足的握着她,紧紧的。
她低头看着秦子恒,那双眼睛是清澈的,可是却不再是在学校的时候让她眷恋的眉眼了,他的浓眉紧锁,回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