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迷人的弧度,她比依然和李忆如都大一些,穿了一身得体的旗袍,优雅古典,举手投足都诗意十足。最让依然震惊的是她的眼睛,晶莹透亮,清澈如泉,似娇似媚。她眉目含情地望着依然,自有一番独特的气质。
那双眼睛依然不陌生,她自己的眼形和她很像,一睁一闭之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等依然走近了,李忆如介绍起来:“嫂子,这是二哥的大学同学,沈青蔓姐姐。”
依然不由自主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她走到一个单人沙发那儿,点点头说:“你好。”
沈青蔓也看着她,还是笑意连连,她开口说:“依然,你好。”
她知道依然的名字。
她的声音好听,说话字正腔圆,简单几个字也是清脆妩媚,脸上涂抹着淡淡的妆,依然还没说话,她便又在沙发上坐下来,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浅抿一口,又放下,才说:“打扰了,我路过这里,来看看瑞林,没想到他没在家。”
依然看到她伸出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个纹身,上面刻着一个“An”字。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感觉自己的双腿乏力,她窝进沙发里坐稳了,怕自己看错了,她又盯着她的手看了一眼。
李忆如瞧着依然的样子,她解释起来:“嫂子,青蔓姐姐很厉害哦,你还记得我们市中心那家钢琴行吧,就是她开的。她是他们乐团的首席钢琴家,经常世界各地飞,到处演出呢。”
李忆如的话如同一声声巨响,在依然的耳边炸开,她突然记起来安瑞林在钢琴行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的模样,宋若山说他当时在市政府开会,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原来是这个人吗?
她也是弹钢琴的?
依然坐不住了,她想笑一下,又笑不出来,不自然的表情僵在脸上,她说:“安瑞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坐一会儿吧,我先上楼了。”
沈青蔓站起来,温柔地朝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依然。”
那个“An”字刻得很美丽,在依然面前格外醒目,她也伸出手:“请随意。”
依然准备离开了,李忆如却拉过她,声音不大不小:“嫂子别走,青蔓姐姐是我哥的青梅竹马,你要走了,一会儿我哥回来他俩单独相处,你怎么能放心嘛。”
沈青蔓脸带了点红,她娇羞地说:“瞎说什么?”
依然觉得够了,她睨一眼李忆如:“那我在这里他们不好叙旧不是?”
不再多呆,依然转身往楼上走,可能是没吃午饭,她觉得肚子有点闷闷地痛,腰也难受,她回到卧室外套也没脱就躺到床上,好半天,身体才回暖。这些年她脑子里一直有个念头,平凡如她,安瑞林怎么看得上?
他从没有说过他喜欢她,爱她,他霸道地占有她的身体,时常吻着她的眼睛,在她睁着眼的时候,或者闭着眼的时候。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他不让她闭着眼,亲着她的眼皮,让她看着他。
她不解,也不好意思,往往最后她都眼角带泪,他每次都十分有耐心地吻干她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地亲着她。
是因为她有一双他的青梅也有的眼睛?
依然觉得自己嗓子眼里堵着一口东西,她跑到盥洗室里干呕了好一阵,什么也吐不出来,心里那口闷气不上不下,她在心里劝慰自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更何况她什么都没看到,不是么?
没什么胃口,她还是穿着外套躺在床上,近来疲倦,她晚上惦记着安瑞林的伤,休息并不好,怀孕本来嗜睡,因为安瑞林在家,她也时常强打Jing神,现在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她好像见到皑皑白雪,天空黑沉压着大地,天地混沌间有人在叫着她,她因为太疲惫而睁不开眼,胸口被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着,雪扑簌扑簌往下落,她觉得冷,仿佛看到面前出现一个女子,笑靥如花,她睁大眼睛看,是一个和她十分像的人,依偎在安瑞林的身边,眼神冷冷地看着她,淡淡的敌意。
依然吓得一下子坐起来,却看到安瑞林坐在床边,正叫着她,温热的手掌摸着她的额头,上面已经是冷汗淋漓。
外面天空已经黑尽了,夜幕低垂,冬天的夜来得早,又绵长。
安瑞林擦干她额头上的汗,瞧着她睡得红扑扑的脸,在上面摸了摸,问她:“怎么不脱衣服睡?”
依然清醒过来了,她心里复杂,还是第一眼往他头上的伤口看过去,已经拆了线,伤口愈合得不错,没有增生疤痕,虽然大大小小缝了十几针,但被头发盖住了,不影响外观。
“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楼下两位小姐了?
她不答反问,安瑞林说:“拆了线去了趟公司,有急事,刚回来不久。”
依然盯着他的样子,想问什么,却还是没问出口,她淡淡地说:“还是注意休息。”
安瑞林觉出她和早上有些不一样了,变得冷淡客气了,担心她的身体,他没挑明,拉着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