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过我,我能读唐诗宋词。你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一只老蜈蚣呢,别说识字了,连白纸都没见过吧。你跟我比这个没什么意思,难道林惠然是根据学问高低来选人的吗?”
昌仆气的满脸通红,跳下床要打他。元流火动作利索地跑出去。昌仆的动作比他更快,五指化成利爪,朝元流火的后背抓过去,忽然一道看不见的金光反弹过来,将昌仆打回了屋子里。
昌仆跌倒在地,手掌心几乎被烧焦,他知道那是子离的内丹在护着元流火。昌仆恨恨地骂了一声,转身躺床上睡了。元流火可不知道自己身上蕴藏了那么大的力量,他还以为昌仆发慈悲饶了他呢,在外面躲了一会儿,他也回屋子里睡了。
第二日两人启程,两日后舍弃枣红马,十分艰难地走蜀道。昌仆会法术,随便念动咒语就能飞过去了,但是他为了折磨元流火,偏偏要学凡人去爬山。一天之后,两人累的腰酸背痛浑身酥软,昌仆无可奈何,提着元流火的后衣领,在风里行走了半个时辰,落在一处郡县门口,那城门上写着汉中两个字。
元流火拍手:“到了。”又困惑道:“但是蜀地极大,北至梓潼,南至云南,东到永安。咱们要找,也没个确定的位置,昌仆兄,请再卜一卦吧。”弯腰捡了一把小石子,塞到了昌仆的手里,诚恳地看着他。
昌仆嘴角抽搐,把石子扔在地上,顿足道:“卦象只能抽象地概括,哪能事事都卜卦的?”气咻咻地想了一会儿,朝元流火伸手:“给我一件林惠然贴身的东西。”
元流火微笑:“我就是他贴身的东西。”虽然是说笑,但还是从脖子里取了那块用丝绳挂着的扳指,递给他。昌仆接过来,随手化出几百只飞虫,让它们闻了闻扳指的味道,然后飞走。昌仆随手把那黑色的扳指捏成了粉末,扔进风里。
元流火大吼:“你干什么?”
昌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蹙眉道:“你说话的声音很难听,跟你的相貌倒是很般配。”他负手前行,笑道:“怎么,你难道留了这旧物,要和他相认吗?”
元流火心中一痛,低头不语。
昌仆微微一笑,笑了一会儿又僵住,心里叹了一口气。元流火不敢与林惠然相认,自己又何尝敢。他跟元流火结了仇,林惠然十分憎恨他。他有心冒充元流火,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人相貌是不相差的,但性格则是错了十万八千里。昌仆机谋深沉,装不来元流火那种天然呆的傻逼样子,也不屑于装。何况林惠然又是那么Jing明,朝夕相处几日肯定会看出破绽的。
昌仆想了许久,最后决定易容。
当天夜里,汉中郡恰好有庙会,满大街张灯结彩十分热闹。他们两个居住的客栈恰好临街,窗户打开,就能看见大街上人来人往。
巴蜀之地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富庶,街上的男男女女衣饰华丽,面容清丽,语笑嫣然,可见本地民风大约也是很开放的。
元流火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窗前,手里剥着一颗柚子,漫不经心地望着楼下街道。
昌仆对着镜子往脸上贴东西,还要用法术固定住。他现在的身体是元流火的rou身,想要易容,颇费了一番周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满屋子里都弥漫着淡淡的柚子香味。几只小飞蛾盘旋在窗口,元流火拿手挥了挥,对昌仆道:“我这边有好多蛾子。”
昌仆捂着一半娇美一半清秀的脸颊,侧过脸一看,有些惊讶,自语道:“怎么飞回来了?”他走到窗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远处的街道里,走过来两三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三人衣服华美,身后跟着一群娇童美婢,来往之人无不驻足。其中为首者个子最高,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手里握着一柄折扇,正侧过脸跟身边的朋友说笑。
那些小飞蛾们在那位青年公子的身边环绕不去,他自然就是林惠然了。
元流火以手支着下巴,微笑着凝视着他。昌仆抱臂,也静静地一言不发。
等那几个人都走远了。两人才回过神来,元流火笑道:“他这人一身的大少爷脾气,怎么会当真去蛮夷之地,果然是来这里享福了。”
昌仆抿着嘴巴,低头想了一会儿,又跑到镜子前面易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戏
昌仆想要一个新的开始。
他用法术,给自己制造了一座府邸,一堆佣人,和一个没落贵族后裔的身份。冬日的上午,他坐在梳妆镜前,明晃晃的铜镜里面,是一个少年明媚秀丽的面容,旁边的侍婢忙着给他梳头,又端来了温热的牛nai,给他漱口。
昌仆身穿靛蓝色百褶束腰长袍,头戴宝蓝色的发冠,他手里端着一小碗牛nai,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小猫喊“咪咪。”那只猫喵呜一声,跑过来趴到碗沿舔牛nai。
元流火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周身披着shi漉漉的露水,他没有戴面纱,脸颊被寒风所吹,更加Yin森恐怖。他显然还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对于身边的一草一木,一奴一婢,都持警惕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