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沸腾流走,心想,这大概就是疯狂的代价吧。
假装没事地站了起来,手扬起,弯腰,对着楼上的他做谢幕的动作,演出已经结束,魔法棒的威力已经消失,刚才的疯狂女孩已经不见踪影,留下的,只有雨中低头害羞的夏舞。
这一辈子只容许自己放纵一次,而现在,放纵结束,该逃跑了。
当雨中原本站立原地的黑衣女孩倏地转身逃走,眼看就要消失在夜幕里时,严冀愣了几秒,“该死的……”
他扔了酒杯,跑下楼,疯了一般冲进滂沱大雨里。
受伤的夏舞忘我地在雨中狂奔,疯狂举动后,羞涩和尴尬就像chao水一样涌了过来,她失去来时的勇敢,终于把脖子伸进壳里,再也无法好好面对严冀。
她曾经告诉朗朗,这个世界上有种求爱舞,据说那是太平洋岛国的土著部落才有的独特舞种,美丽的姑娘在年轻的酋长面前舞动柔美的身体,有一点点妩媚,一点点狂野,最后姑娘跪在酋长面前,手捧水罐,而年轻的酋长一旦选中心仪的姑娘,就会喝下她罐中的水作为允诺。
夏舞在雨中脸红了,她想,她跳的就是求爱舞,但是她没有部落女孩那么勇敢,她没有勇气等待结局,不管严冀会不会饮下她的爱情之水,她已经尽力,她再也没有力气再放肆下去。
“夏舞,夏舞,停下来,我送你回去。”
已然shi透的严冀在雨里大喊,夏舞心里有一点欣喜,他追过来了。
但是她的脚步停不下来了,她没有办法面对严冀,她做了在一般女孩眼里匪夷所思的事,就连她自己都在为自己害羞。
夏舞,追男人追到这份上,你好丢人啊。她在心里自嘲地想。
想到这里,不免脚步加快,像是雨里逃生的鱼。
雨水迷蒙了视线,不过夏舞还是看到路边一辆空的出租车停着,忍着脚痛跑上前去,拉开门跳上车,对司机师傅喊,“师傅,去华景园。”
司机师傅见惯不惯年轻人的疯狂行径,对于浑身shi透的乘客,眉都没动一下,车子开始向前滑动,喘着粗气的夏舞忍不住偏头望向雨中,却见严冀shi漉漉了一身,见她上了车,怔怔地停了下来,在路边目送他离去。
夜色模糊了严冀的表情,夏舞却觉得,雨中狼狈的他,有些失魂落魄,竟觉得有几分陌生。
原来,失魂落魄的,不只是她。
夏舞突然高兴起来,拉下车窗对着他大喊,“严冀,你这个胆小鬼,你敢跟我约会吗?敢吗?”
汽车载着黑天鹅离去。
而她的喊声飘了出去,融入雨中,伴着那淅沥的雨声,一次次回响在严冀的耳边,严冀让雨水从头到脚浇灌自己,他在雨中自言自语,“你说对了,我是个胆小鬼……”
雨水流进了嘴里,他尝到了一股侵入心脾的凉意,而此刻沸腾的血ye正朝着心的方向狂涌而去,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点燃了,蠢动的野草快不能被压抑住,他于是久久站在雨中,让雨水浇灭心头的那把火,也让自己好好清醒。
疯狂的代价不止是脚踝受伤,当天晚上夏舞就生病发烧了。
芭蕾大赛她毫无疑问登顶冠军,赛后就连一向高傲的林优然也过来道喜,语气淡淡的,却是一脸甘拜下风的表情,“两年不见,夏舞,你还是你。”
周瑜嗟叹,既生瑜何生亮,林优然此时的心情,大概如周瑜这般,无奈,又惺惺相惜。
有些人,注定是才华横溢,如果再天分上加些努力,往往就能成就非凡。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刻苦十几年的林优然蓦然认识到这点。
夏舞倒是没有“天才”的自觉性,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自己铺就的红地毯上沾着多少自己的血泪,其中辛酸滋味只有她自己尝过。
家人倒是对她比赛后的去向没有太多过问,这个大家庭,除了全职在家的爸爸,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妈妈醉心于自己的事业,姐姐夏桑醉心于和赛车手秦加洛的恋爱,夏舞醉心于舞蹈,而弟弟夏鑫,最近正有志于成为一个优秀的贝斯手。
尽管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姐姐夏桑照顾夏舞的时候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昨晚跑哪去了?”
在床上虚软躺着的夏舞嘴角还是禁不住翘了起来,老实对姐姐说,“追一个男人去了。他答应我,得了第一就跟我约会。”
夏桑听了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了,“居然有男人不愿意跟你约会?”
在夏桑眼里,自己这个跳芭蕾的妹妹真是青春佳人,据她所知,她在学校里是有些追求者的,不过惊愕归惊愕,夏桑还是挺高兴,以前觉得这个妹妹只是个跳舞的机器,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原来小女孩终于长大开窍了,喜欢上男人,这是个好事,成天跳舞,生活能有个什么乐趣
夏舞咯咯一笑,对姐姐抱怨起来,“就是,太不识好歹了,下次他想求本姑娘约会,本姑娘还不乐意呢。”
本是无意中出口的玩笑话,没想到多年以后,这句玩笑话成了真,她真的不愿给